“虐待動物最高可判十年。”

周冰在飛機上看書，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書裡這句無關緊要的話印象很深，以至于想起了那隻貓。

那隻流浪貓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她也不算很喜歡，隻是因為有錢，就幫了它一下。平時她幾乎想不起它，不過她認為自己也不用為它擔心，她們一定會照顧好它的。

下了飛機，還是在A市，周冰讓何嘉問那隻流浪貓的情況，“我查過急性腎衰護理好了，還可以再活十年八年，它應該沒事。你要不要去治療艙保養一下皮膚？”

“太貴了…”何嘉嘟囔着，快速聯系那邊，又繼續服務周冰。

“貴一點那就試幾次，我之前睡眠不足，進去治療一下就可舒服了。”周冰說。

何嘉說：“我記得…”

“要不試試，我出錢。”

何嘉還是猶豫，就這麼，兩人已經走在機場大廳了，因為何嘉忙着打車，周冰隻好閉嘴，繼續看她的書。

無人駕駛車一直開到郊外，何嘉無意看了一眼消息，差點頭發都豎起來了。

可是，周冰不喜歡計劃被破壞，她也不希望冰冰陪違約金，于是她忍下了。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這兩天你狀态都不好？”周冰有些擔心。

“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冰冰你要聽哪個？”

“壞消息。”周冰邊走邊說。

這是周冰自己選的，何嘉強露笑容：“嗯…那隻流浪貓，被人勒死了，她們已經報案了，現在貓凍在冰櫃裡。”

“什麼？”周冰感覺強烈的酸意從鼻子裡往上湧，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直到上飛機她都沒有收拾好情緒，坐飛機時也沒有搭理人，隻是睡覺。

下飛機後，她終于說話了，“訂機票或者高鐵或者什麼票，現在就回大西樓。”

何嘉點頭。

“被人勒死？怎麼回事？”周冰這個時候才能平靜地詢問更詳細的内容。

“她們說，當天白天沒什麼事，貓吃飽了糧，喂了鞏固的藥，最後的藥，然後晚上被關進籠子，然後她們早上去看…”

何嘉眼睛紅紅的，聲音哽咽，她眼前一直浮現着當時的現場照片，雖然打了碼，但是…太慘了…

周冰看到她這樣，更不敢看消息，隻聽她轉述。其實事情也不複雜，還是監控片段消失幾分鐘，作案痕迹幾乎消除的那一套。

隻是殺人的操作用在了貓身上。

周冰聽完，冷笑道：“她們難道真的隻想殺一隻貓？那是想殺我。就大西樓那些廢物能查出什麼來？連雪居老家在b城馬王縣雪梨齋，如果我要在那裡殺她，也不是不能成功。吳繁之住的金珠大廈漏洞也多的是，難道隻有她們會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何嘉裝作聽不到這些。

周冰卻不管了，還在說：“殺一隻貓算什麼，綁架啊，别的不說，她們很痛苦是肯定的，我掌握絕對主動。”

何嘉覺得，冰冰這個時候好像反派啊。

周冰長歎一聲：“我懶得做而已，還是要做個好人，不然怎麼對得起政府。”

看到大西樓的警察，周冰覺得他們對不起政府。

“跟我走。”女警察說着，帶兩人去了大西樓外的殡儀館。貓的屍體就凍在那，作為證物。

周冰心裡和這貓不親近，心裡忌諱，一路都别扭，但親眼看到貓的慘狀時候，她隻想更靠近它，看個清楚。

“嘉嘉，你知道我為什麼當不成壞人嗎？”

女警察皺眉看周冰，她當作沒看見，“記性不好，怎麼當壞人啊？壞人記性都超級好，連這樣一隻貓都知道。”

何嘉看着她，她又說：“殺貓目的不是貓，而是我。如果我是兇手…背後的人，隻殺一個貓是不夠的，我還會把她在乎的人都監視起來，必要的時候…都抓起來，誰受得了這個啊！”

女警察肯定是受不了了，重重咳嗽一聲：“看完了就走吧。”

周冰反身往外走：“哎，這貓這是命不好，前主人遺棄它，寵物貓變流浪貓，好不容易遇上我，沒過幾天好日子，又死了，活着的話，以後全是好日子啊…”

“是啊…哎…”

兩人離開殡儀館，回了警局，得到了最新消息：兇手不知道是誰，死亡時間也不确定。

這完全是消極辦案的态度，并不因周冰的身份而變化。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有心讨好周冰，也沒那個耐心看監控。

警告了他們自己會投訴以後，周冰才離開，出去以後，她反手就是一個投訴，這是預判。

天氣很熱，但何嘉身上都是雞皮疙瘩，“冰冰，現在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