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握拳。
“抱歉,祝小姐。”
“我并不認識你。不過我在學校裡總是會聽到你的名字。”
沒錯。
一個僅僅就隻見過一面兩面,甚至連話都沒有講過幾句的人,她怎麼會認識她。
至于室友。
她一個身份卑微到泥土裡的人,竟敢跟她攀上任何關系?
這才是真正得罪她吧。
聽到她這麼急忙和自己撇清關系,好像自己什麼燙手山芋一樣,扔之不及。
可她卑躬屈膝的神态和沉靜有禮的話語間卻充斥着對她祝令儀的臣服和尊敬。
隻不過,她心裡恐怕一丁點都不是她表面上所表現得那麼尊敬臣服的樣子吧!
祝令儀在心底默默嗤笑。
這小丫頭,真是長了好一副純潔無害小白兔的樣子!
不得不說,祝令儀的一眼洞察人心,仿佛真就将秦淑月的内裡看透。
她眯了眯眼,一雙洞悉人心的眸光深了深。
祝令儀毫不在乎地雙手環胸,冷冷說道:
“最好是這樣。”
說罷,雙手環胸,最後看了一眼秦淑月沒有絲毫變化,尊敬謙和的表情,她從鼻腔裡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越過她直直向前走去。
祝令儀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頓住腳步。
她的腦袋微微側了一下,對秦淑月道:“還有,你身上真的很臭。”
秦淑月的身子一僵。
祝令儀離開了,高尹随後跟上。
在他看到祝令儀并沒有當場找這個人的麻煩,心裡瞬間替這個女生感到悲哀。
呵呵,姑娘你慘了。
祝姐向來有仇當場就報了,上一個她什麼也沒說,徑直撂下就走的人,如今墳頭草都快三尺高了。
當然。
指的是抽象意義上的概念。
可是秦淑月并沒有意識到這即将到來的危機。
她很慶幸地舒了口氣,在周圍人的感慨中離去。
“祝姐竟然沒找她麻煩?算是個奇迹了。”
“你還記得樂娛公司嗎?”
“記得,怎麼了嗎?”
“有新聞播報,祝姐收購樂娛公司被拒絕後,也是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之後三天,樂娛公司宣布破産倒閉。”
“……所有高層,從上到下,一條線都進去了。”
“嘶……”
旁邊那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那她呢?她會怎麼樣?”
“對于事,祝姐毫不留情地全撅了。這對于人嘛……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惜他們後面的對話,秦淑月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她已經走了。
因為一場争執和誤打誤撞的笑話,秦淑月提着一個帆布袋急急忙忙奔向教學樓。
學校很大,從宿舍走到她這節課所在的教學樓,需要整整半個小時。
而她剛剛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再不搞快點上課就要遲到了。
這會影響到老師對她平時成績的評分,進而影響到她拿獎學金。
一路上她的腦海裡又閃過許多畫面,曾經溫馨,伴有歡聲笑語的家庭,早就破碎了。
她為什麼,總還是會回憶。
人長大,總要學會獨當一面。
一路上渾渾噩噩的,不過好在她趕在上課前兩分鐘到達教室。
階梯教室裡面的空間很空大,足夠容納下兩百五十名學生,實際上并沒有那麼多學生來上課。
她趕緊走到第一排,将包裡的書和筆有條不紊地拿出,翻開書預備上課。
教室前面的講台也很大,木質的講桌上有一個挺立着的麥克風,講桌上有十分寬闊的空間供老師放筆放書放上課資料。
臨近上課,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找到位置坐好了。
可很讓人驚奇的是,不管是誰的課,不管是哪個教室,前一到三排一定是空着的。
秦淑月很好奇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她從來沒有回頭看過其他人在上課的時候究竟在做什麼。
不過聽到他們從她身後傳來那些壓抑的交流和笑聲,秦淑月敢笃定他們一定不在聽課。
這或許也是她不合群的其中一個原因。
所有人都在玩擺爛不聽課的時候,她一個人的認真與努力在她們眼裡就成了個笑話。
一種鄙視。
秦淑月從來不理會他們在背後對她的指指點點,但她聽到一些不好的話傳來時,還是會傷心。
“好了同學們,今天是我們本學期的第一堂課,同學們将書翻到第1頁,我們來看一下前言……”
老師強有力威嚴的聲音将秦淑月的思緒拉回課堂。
她認真記着筆記,對老師課上說的每一句話都甘之如饴。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淑月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充滿惡意的笑聲。
或許是被捉弄的次數太多,她想也不用想,惡意明顯是對着她來的。
果不其然!
那群人不知道寫了什麼東西在一張紙團上,幾個人将紙團揉成一團,狠狠砸向秦淑月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