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很有禮貌的三聲叩門聲,力道不輕不重,這種程度的噪音祝令儀并不會感到煩躁。
敲門聲響起時,祝令儀正大腿翹二腿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國外全英書本,聚精會神地讀着。
而此時秦淑月正站在門口,手裡緊緊攥着那份原封不動被退回的退宿決定,頗為局促不安。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打開。
一雙熟悉的黑色皮鞋出現在秦淑月眼前。
對面的人雙手環胸倚靠在門上,眼神中暗含着一絲搞怪的惡趣味。
“怎麼,秦大小姐總算肯舍得回來了?”
秦淑月卻對她言語中的嘲弄無動于衷,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她被堵在門口,避開她的問題,問道:“祝小姐,請問我可以進屋嗎?”
“不可以。”
祝令儀下巴微微一擡,輕哼出氣,十分傲然。
秦淑月心底一沉。
她飛快地擡頭掃了一眼正懶懶倚在門邊上的祝令儀。
這個女人,
究竟想幹什麼!
“聽說,你挺會做飯?”
祝令儀忽然這麼無厘頭地問她。
“什麼?”
秦淑月愣了一下。
很明顯,她沒想過祝令儀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好蹊跷。
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回答我,你會不會做飯。”
秦淑月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她輕聲回道:“會做一些,不過應該都不合你得胃口。”
“不做怎麼知道呢?”
正說着,她竟然很自然地握住秦淑月的手腕,把她往房子裡帶。
在一道不屬于她體溫的溫度撫摸上她細若無骨的肌膚時,秦淑月的身體竟然首先,十分敏感地瑟縮了一下。
身後的人并沒有邁開步伐,這讓祝令儀有些不禁有些好奇,回頭卻隻看到秦淑月一臉怔愣在原地,十分懵然的樣子。
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什麼,“還待在原地幹什麼?是真想被我趕出去嗎?”
這句話一語點醒秦淑月。
她十分在乎這次的住宿。
如果她能長期住在這裡,這意味着她能省下一大筆住宿費,她就能給媽媽繼續治病了!
所以她幾乎下意識地搖頭,“不!”
“我現在就進來。”
祝令儀點了下頭,随後她拉着秦淑月的手走進屋裡。
就這麼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進屋裡,直到祝令儀放開她的手腕,秦淑月還是有一點發懵。
緊接着,祝令儀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将秦淑月手裡那份換宿的文件拿進自己手裡。
她瞥了一眼,然後将那份換宿決定很随意地給扔到沙發上。
文件落在Q彈的沙發上一跳後,又穩穩躺在沙發上。
緊接着,她雙手緩緩移搭到秦淑月的肩上,目光看向秦淑月身前的廚房,下巴微微一她,示意她。
或許這隻是祝令儀一個無心的舉動,可秦淑月卻又是打了個戰栗。
似乎是注意到秦淑月的動作,祝令儀輕挑了一下眉頭,湊到她耳邊問道:“怎麼了?”
“……秦淑月。”
獨屬于祝令儀身上一股很清冷的香味緊緊纏繞住秦淑月的每一根發絲,鑽進她的每一寸肌膚。
秦淑月的腦海裡忽然回想起她第一面看見祝令儀時,她電腦上播放着的……東西。
渾身似有電流一寸寸流過,她就像一隻受了驚的狸花貓般,猛地炸毛,往前面一跳。
在與祝令儀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後,她回頭朝祝令儀勾起一抹禮貌疏離的微笑,可仍是低頭不看她。
别在耳後的發絲垂落肩頭,“祝小姐,是想讓我為您做晚餐嗎?”
祝令儀緩緩放下那雙搭在秦淑月肩上的手,插進兜裡。
秦淑月不常用目光看人,自然也就錯過了祝令儀眸中勾起那抹帶着興味,一閃而過的得逞。
“自然。”她朝廚房的方向擡了下手。
“開始吧。”
她簡單命令道。
秦淑月點點頭,唇邊依舊帶着淺淺的微笑。
她雙手卷起身上穿着的這件藍白條紋,已經被洗到泛白的襯衫袖口,轉身開廚房的門。
可她忘了自己的袖子裡還裝着上課時那些人往她桌子上扔的那團紙。
在她無意識地卷起袖子時,那團紙很輕巧地就從她的袖口裡掉了出來。
秦淑月回頭得太急,那團紙掉到地上的時候,廚房門已經被她打開了半截。
這一不留神,祝令儀竟彎腰将這團紙撿了起來。
正當祝令儀輕蹙眉頭,想要展開這團紙時,秦淑月卻忽地拔高音調,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急忙制止祝令儀的行為,尖叫道:“不要看!!”
下一刻秦淑月伸出手,跟不要命似的朝祝令儀猛撲了過去。
她的眼裡就隻剩下那團被塗滿黑字的紙。
“喂!”
祝令儀完全沒有料到秦淑月的反應會這麼大,像洪水猛獸似的直直朝自己撲過來。
她連連後退好幾步,生怕被秦淑月這副喪失理智的樣子撲倒。
為了避免秦淑月依舊對她不依不饒。
她迅速回想了一下是什麼導緻她的反常,然後立刻對她說道:
“秦淑月,你冷靜一點。”
“我不看它。”
最後這一句話似乎起到安撫的作用。
在聽到這句話後,秦淑月總算恢複了些理智,沒有再朝她撲去。
而反應過來,逐漸恢複理智的秦淑月,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太過激了,于是連忙向祝令儀道歉,“祝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