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門,餘光就瞟到高尹和雙手張開軟軟倚在沙發上,大腿張開的秦淑月。
這種場景……
秦淑月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她連忙閉上眼睛,轉身,背對着他們。弱弱道:“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
似乎是有什麼誤會。
高尹回頭瞄了一眼如今面色陰沉得幾乎吓人的祝令儀,屁股上像着了火,隻想着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他一邊擺手一邊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口中還順帶解釋道:“她身體不舒服,我來送藥而已。呃……你們,你們慢慢聊,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也已經搭在門把手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門,秒關,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偌大一個别墅公寓裡,就隻剩下祝令儀略粗重的呼吸聲和大氣都不敢喘的秦淑月。
秦淑月有些手足無措。
她能感受到祝令儀現在渾身上下非常不快的情緒。
但她并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甚至不太明白祝令儀為什麼會生氣。
短暫的沉默過後,躺在沙發上的祝令儀卻忽然開口,打破這片甯靜。
她語氣冷淡,不含一絲情感,“滾出去。”
秦淑月怔愣了一瞬。
手指間不禁顫抖了一下。
她這是要趕她走了嗎?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惹她不高興了嗎?什麼時候……
沒給她思索的機會,甚至不想聽她辯駁一分。
空氣中傳來祝令儀略有些厭煩和煩躁的嗓音,“讓你滾出去聽不見嗎?”
秦淑月向躺在沙發上的祝令儀直直看去。
正對着她的一雙色氣迷離的雙眼,眸光閃爍着冷清與禁欲,可大腿卻微張着,嘴唇上下翕張,完完全全是一副勾引人的姿态。
可她卻像一隻炸毛的刺猬,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連帶着秦淑月,在看見她這幅樣子後也不禁後退了兩步,雙眼微微睜大。
祝令儀……她是怎麼回事?
她的腦海裡在這一刻猛地想起媽媽之前也有偏頭痛的毛病,頭疼的時候也常常是這樣遊離痛苦的樣子,一隻手背難受地擋住刺眼的光,另一隻手隐忍地蜷起,抓撓着沙發墊的軟毛,留下淩亂的掌印。
祝令儀的眼前倏地黑了。
她瞳孔微縮,立刻放下蜷在雙眼前的手心,正襟危坐,腰背繃得筆直。
看樣子,似乎是對周圍的環境保持一萬分的警覺。
蓦地,一隻冰涼的小手撫上她的太陽穴,精準找到位置,輕輕揉捏轉圈起來。
……
祝令儀本就□□難耐,抓心撓肝地冒虛汗,這一刺激,更是幹柴烈火,更是令她……
她一把捉住秦淑月趁黑抹上來的小手,她口中幹渴,吞咽了一口口水,握着她的手,滾燙的指間也微乎其微地在顫抖。
她開口,嗓音有些沙啞,“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是嗎?”
祝令儀緊緊抿着唇,繃成一條直線。一把将秦淑月扯到身下,緊緊壓在沙發上。
紅酒的氣味萦繞在秦淑月的鼻尖,她單膝蜷起跪在沙發軟墊上,另一條腿的膝蓋倚靠在沙發邊上。
她勾起秦淑月的下巴,在黑暗中緊盯着她一雙烏黑明亮的眸子,“你也想讓我上了你,是不是。”
秦淑月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一張滿是酒氣的口齒間究竟在說什麼。
她不過就是看她頭疼得難受,幫她揉揉太陽穴,好讓她舒服一點别趕自己走而已!
怎麼就成了她要上她了?
秦淑月被祝令儀死死壓着,惶惶不安,兩隻手不住掙紮亂動起來。
她試圖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我隻是看你頭疼,所以想幫你按按讓你好受一點而已,我……唔!”
話音未落,祝令儀的唇就要落下來,秦淑月腦子裡一片嗡鳴,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在祝令儀落唇的前一秒她将兩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不要!”
她驚叫一聲。
她的身子不受控地顫抖起來,整個人驚恐非常,像一隻受了驚吓的兔子一般,緊緊蜷縮着向她求饒。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是頭疼嗎?頭疼為什麼要壓在自己身上還要親自己啊!
秦淑月不可控地流下生理性的淚水,一雙眼睛濕漉漉,像一隻驚恐的小鹿,瞪大了眼緊緊盯着她祝令儀看。
她從來沒有見過祝令儀如此失态的樣子。
在她的眼裡,祝令儀一直像一座遙不可及的冰山,對她對身邊所有人都是淡淡的,若即若離,冷峻嚴肅,令人望而生畏,總是很不好相處的樣子。
現在怎麼……
祝令儀壓在她身上要幹什麼啊?
面對一個陌生人突如其來壓在自己身上,秦淑月除了本能的恐懼之外,更多的是不理解。
祝令儀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這時,她的腦海裡忽然想起她剛到鶴青苑這一天,從祝令儀的電腦上看見兩個女生……
眼前将秦淑月牢牢攥緊在懷中的祝令儀,禁欲的臉上露出妖冶的色氣,身上紅酒的甜香味和茉莉的冷香味夾雜在一起,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扯得十分暧昧。
難不成……!
秦淑月驚疑不定地看着她。
心中有了一個莫名但十分肯定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