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杜康的酒确實不錯,他三人昨晚上貪杯胡鬧,今早起來也沒有像其他的酒鬼那般頭疼,元始打開初元閣的窗子,探出頭看外面的初陽,金光微暖,一時竟覺得心情頗為美妙,他小聲嘀咕一句,“怪不得師弟這麼喜歡曬太陽。”
心意一動,元始順着閣樓往外看,果不其然對面通天正趴在閣頂享受陽光,耳朵尖尖,整隻白貓都在陽光下發光。元始心情大好,隔空跟他招手,“師弟!師弟,這邊——”
貓警覺的看了眼,然後順着玉柱迅速滑了下來,化作身着純白雪衣的幼童,哼了一聲,探頭看了過來。
“叫我做什麼?”
容貌秀麗,精美姝豔,天生的美人坯子,雖說體弱,可他這些年跟着老祖修身養性自有一番風骨,不僅不被皮相所累,反而襯出他天生的高貴來。通天歪着頭看元始,元始忍不住蠢蠢欲動的手想掐兩下。通天打掉他的手,元始又笑到,“我與師弟好久不曾切磋過,不如今日練練。”
語音剛落,元始已率先出手,折下一枝桃枝,以木為劍向通天脖頸擊去,劍風襲過掠起一陣寒光,寒光過處劍意淩冽。
元始每每自謙天資愚鈍,可于千萬人中率先闖過三關者,天資悟性無不為上佳,若當真以為元始劍術不精而輕視他必要栽跟頭。
隻元始快則快矣,卻追不上通天速度,劍光掠過隻餘一道虛影,元始心下預警瞬間避開原地,果不其然一道暴虐的術法毫光劈在元始所站之地,玉階瞬間四分五裂。
不待元始躲避,數道火刃襲來,元始隻劍而擋,卻不料一隻纖弱的手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脖子,通天整個人挂在了他身上。
元始一陣沉默,師弟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時刻能感受到被貓盯上小命不保的陰冷感。
“師弟你快下來,你好重。”元始抱怨道,他還沒被吓死,就要先被師弟壓死了。
“你胡說什麼!”通天大怒,大貓哪個不是以身形敏捷,輕巧矯健著稱的,什麼叫好重,他哪裡重了。
“師弟你快放開,我喘不過來氣。”元始試圖轉移話題,說服自家師弟把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挪開。但通天非但沒松手,反而揮起了另一隻手,元始隻見一個秀氣的拳頭狠狠地打過來。
元始:胸好疼。
他淚眼汪汪被通天打了一拳,無辜的眼神望過去,是通天冷冷的眼神、微微眯起的狹長的眼眸,“你平白無故對我放殺氣做什麼,想殺我,那也得……”
元始心底咯噔一下,他剛醒不久,再加上想看看師弟的進展,不自覺帶了點平時跟人搏鬥的殺氣,沒想到反而刺激到他師弟了,真是苦也。乖不得師弟今日如此不留情面,下手這麼重。
“師弟,我錯了,再也不會了。”他奮力按下通天的手,邊按邊作保證,以後都不會,師弟不要生氣。
“嘁。”
元始隻聽見一聲冷哼,他那傲嬌的師弟收手正要矜持的說兩句話,太上迎面走來,打量他二人兩眼,搖搖頭歎了口氣,“要遲到了。”
元始通天同時警覺的向日冕看去,果不其然鴻鈞老祖的早課竟要誤了。兩人對視一眼,撇開太上一齊向授課殿奔去。太上從後面瞧着,隻能看見兩道穿着素白弟子服的年幼身影疾馳而去,身形分外融洽恍若一體。
太上感歎,吾弟跑的真快,竟像是後面有狼在追一樣。老師又不是那等嚴厲之人,師弟他兩個太過謹慎,或許下次會被老師哄騙着玩也說不定呢。
等元始通天踩着最後一節玉階踏進白玉京的授課殿的時候,黃鐘敲響。老祖坐在上方首座,風裡希和風太昊坐在一旁,空出了前面三個蒲團。元始于是拉着通天的手,蹑手蹑腳的溜進了殿,乖乖的在下方做好,試圖擺出一副正經嚴肅的仙家子弟做派,而略顯淩亂的衣服出賣了兩人,叫鴻鈞幾乎一眼就可以猜到這師兄弟二人又私底下“交流感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