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就是我的家。
這真是奇怪!
從前山上的雪就是白色的水粒,冰是透明的固水,有了太上和通天以後,元始才感到曾經的時候,是孤獨的。
在此之前,他從不曾感到孤獨。
在此之後,他樂于享受這種和樂融融的溫暖。
他少有給昆侖寄信,但仍能讓楊回注意到他身上的變化,元始從這世間的過客成了此世中的一員。
這是好是壞?
楊回捏着信,并不知道答案。
隻是元始很快樂,這就足夠了。
所以。
“師弟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包成功的。”
元始驕傲笑笑。
偷來的也好,搶來的也罷,他并不想把師弟還給任何人。
同為紫霄宮主的弟子,他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嘛。
通天松了一口氣,他正要催促元始快快變成他的樣子,他好變成一隻貓躲進對方的衣袖裡,然而元始才掐訣變化成他的模樣,身後就有一道悶笑又帶着楚楚可憐的女聲響起。
“下次,可以不要這麼大聲的密謀騙我了嗎?”
那人聲音怯怯的,像是畏懼,然而話裡的狡猾和揶揄可不像是無辜的樣子。
“畢竟,在下身為白澤,實在是很難在知道實情的情況下裝作被騙呐。”
一隻手搭上了通天的肩膀,一個赤色長發的腦袋從側邊探出來,笑得很溫柔,通天看着很可惡。
……
一日前
“你們家不是有個神子嗎?你這就要另投明主,你家長輩不會生氣嗎?”
九溶放下手裡的針線看向正在她屋裡團團轉的巫銜蟬。
巫銜蟬叼走了她一枚毛線小球,又吐出來撲着玩,頗為幽怨道,“我們家那位神子,養在深閨喵未識哦。”
那是她們九命族裡大家長們的掌上明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有她這樣普通小貓見面的份,可是不能出門的神子,如何能服衆?
通天也是命不好,偏偏制住了她,成王敗寇,通天答應了她,要麼當敵人你死我活,要麼就要當她們巫山喵們所效忠之人了。
扪心自問,巫銜蟬不想和通天為敵,看起來就很難打,可是,畢竟是巫山整族呢,能光靠武力擇定主君嗎?她銜蟬喵也是心高氣傲的喵喵嘞,尋常人如何能當得了她們九命的主君?
東皇太一都沒讓宗族朝拜過他。
巫銜蟬又将球球銜住恨恨吐出來,“你就去替我考校考校喵~”
“你又生氣,你們九命都這麼喜怒無常。”
九溶鎮靜地拿起針繼續織衣,眉眼間不見任何不悅,“九溶也是你慫恿的?他可是吃了個大虧。”
“你那個廢物狐狐?喵逗逗他玩而已。”
“你也說了,他是個廢物,你欺負他做什麼?”
“神道從來都不是平靜無波的,他既無能,卻又喜歡招惹是非,日後風波漸起,你護得住他幾時?”
九命的貓說話總是這樣不留情面,九溶想。
巫銜蟬認真起來,不再像平時那樣總是喵喵,可還不如讓她喵喵叫去呢。
九溶撂下毛線衣服,“那我就幫你試試他的成色。”
她語帶嘲諷。
九命,總是這樣傲慢,對繼承人的要去頁這樣高,紫霄宮的小道君不過是在搏鬥上赢過了巫銜蟬,第二輪的考核竟然就要去驗他神道的天賦,這尚隻是巫山一脈,天下有這麼多九命的宗族,難道她們家的繼承人要一個一個打過去?
養在深閨人未識?
怕是早就丢了,找都找不回來,所以隻能再選宗主,九溶想笑,但又不能,九尾一族在九命丢失神子的事件中理虧,她們本就是依附于九命的宗族,怎能反抗自己的宗主。
九溶自己心裡明白,隻是不願承認,按九命家選繼承人的方式,不成還罷了,一旦選出了最合格的繼承人,隻會比上代宗主更強,她們這些人,都要供對方驅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