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曜的真實身份你知道吧?”
“知道。”
“所以,誰給你的膽子誘騙他和你結婚?”戴納聲音夾雜着滔天的怒火。
“我可從來沒有騙過曜曜,”沉星淡淡解釋,“關于自己的一切也都和他坦白過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可信度,沉星還是會很無奈被曜的家人當成蟲販子一樣審判。
事實上,戴納的擔憂并不是毫無道理的。
地下區頻頻爆出雄蟲販賣案件,沉星出生的利安區更是非法販賣組織的老巢。
地下區的幼蟲十有八九是罪犯後代,即使早早地被丢在了孤兒院連自己的雌父雄父是誰都不知道,但對他們這些蟲來說來說出生即是原罪。
即使成績優異,帝國軍校也不可能收他這樣有罪犯劣等基因的非法後代。
戴納冷笑“你們認識才多久?不是你慫恿欺騙,曜怎麼可能會想到瞞着家裡私自結婚?”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最好離我弟弟遠點?他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
“哥哥不是說隻是聊聊天嗎?”
曜坐在門外的長椅上,兩手撐着下巴聽着裡面噼裡啪啦的聲響,坐不住的小雄蟲好奇地挪到門口探進一個黑黑的小腦袋。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
沉星的左手還搭在戴納的肩上,另一隻手閑适地背在身後,兩隻蟲就像在進行什麼友好會晤。
“沒事曜曜,我在和哥哥解釋一些小誤會呢。”沉星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戴納,态度嚣張,“哥,你說是不是呀?”
戴納的手腕被雌蟲反扭死死地鎖死在身後動彈不得,再大的戾氣也不可能當着曜的面表現出來。
“小曜别擔心。”戴納幾乎是咬牙切齒應和着雌蟲的話。
這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裡面打架呢…”曜小聲嘟囔,“哥哥你們談好沒有呀?快點來簽字。”
曜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倆背着自己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自己借口同學聚會跑出來,要是回去晚了管家免不得又要向赫維亞爸爸告狀。
“不行,小曜,你喜歡他可以先談戀愛,哥哥從來沒有反對過,結婚這麼大的事要先和雌父雄父商量才行。”
戴納實在拿一意孤行的曜沒辦法,隻能搬出克裡斯和公爵來勸。
克裡斯是說一不二的霸道性格,維爾公爵稍微好一點,但是在涉及曜安全的事情上也很少做出退讓。
“嗚…不要!哥哥不要告訴雌父和雄父!你告密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曜嗚嗚假哭着握拳将眼睛揉得通紅。
小雄蟲拙劣的演技即使是在精明的赫維亞面前也屢試不爽,更别說戴納這樣沒什麼經驗的蟲了。
中學時期,克裡斯給戴納安排的都是中央星首屈一指的貴族學校。
自卑,血統低下,因為身上總是彌漫着一股陰沉暴力的氣質,孤僻不合群的戴納從小就是雄蟲絕緣體。
唯一的例外,會主動靠近他,會對他笑得開心,不嫌棄他的隻有曜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了。
收養他的克裡斯久居上位,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害怕被抛棄戴納總是對他又懼又怕,因此沒有感受過親情溫暖的戴納總是很容易對曜心軟。
“别哭了,小曜。”戴納手忙腳亂拿來紙巾給他擦眼淚,“對不起,哥哥錯了。”
“曜曜别難過,哥哥剛才隻是開玩笑的。”
“哥哥不要告密好不好?”
“好”戴納遲疑了一下,“都聽曜曜的。”
小雄蟲露出得逞的笑,繼續得寸進尺,“那哥哥給我簽字吧,好不好嘛。”
“曜曜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堅持結婚嗎?是不是沉星對你說了什麼?”戴納眼神嚴肅。
曜被戴納的問題問得一愣,“當然是因為喜歡才結婚呀。”
而且…他拉着雌蟲做了羞羞的事,小雄蟲臉頰變得通紅,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小寶寶怎麼可以沒有爸爸呀?”
“什麼小寶寶?什麼時候的事?”戴納抓着曜的肩膀,血壓噌地一下升高了。
曜迷迷糊糊以為戴納問的是求婚,“好像…可能?應該…是上周吧…”
小雄蟲委屈:“哥哥,我記不清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記不清?
戴納眼前發黑,站都站不穩了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内承受了比過去二十年加起來還多的打擊。
“那你和他第一次發生關系是什麼時候?
“就是離家出走偷偷跑出來的那次嘛……”小雄蟲可憐巴巴,他隻記得是沉星好心收留照顧了過敏發燒的自己,然後稀裡糊塗就滾到一起了。
戴納一直不覺得曜是那種随随便便和剛認識的蟲上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