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望着面前的大爺犯了難,餘光瞥到有個背着柴火的青年正朝村裡走去。
沈棠忙走過去攔下那青年問他:“這位大哥,您知道穆家在哪嗎?”
那青年聽了她的話後,神色變的有幾分奇怪,一番猶豫後指着一個方向小聲說,“沿着那邊走到底就是了。”
說罷步履飛快的進了村,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沈棠按着青年指的方向雲裡霧裡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吐槽這村子裡的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待走到底後,沈棠看着眼前的小院,陷入了沉默。
小路盡頭隻有一戶人家,隻能用凄涼破敗來形容。雖然是磚房,但院牆上爬滿了青苔,房屋好似在空中搖搖欲墜,仿佛一場大風就能徹底将它吹得散架。
那怕是初到杏花村,沈棠也能無比的确定,這村裡絕不會有比這戶更窮的人家了。
當日她看孫嬷嬷的穿着談吐,判斷原主的親生父母應該不是太窮的人家。
眼前的這幕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這與她當初猜想的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極端。
這事其實充滿了蹊跷,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養的出孫嬷嬷那般的下人。
但沈棠對這些并不關心,她隻想找個安身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悠閑日子。
沈棠在門口駐足不前,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
猶豫間,院門突然打開,出來了位五大三粗的青年。那青年見到她,立時皺起眉頭惡聲惡氣的問道“你是誰,來這做什麼?”
那青年濃眉大眼一臉兇相,眉頭豎起更顯得吓人。
沈棠本就不知該如何開口,被這青年一吓,更是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那青年見此不耐煩的伸手欲關門,沈棠見了忙上前兩步急急開口。
“我……我是這戶人家的女兒,今日是上門來認親的……”
說罷她擡頭去瞧那青年的神色,卻見對方面色一黑,砰的一聲直接關了門。
那門擦着沈棠的鼻子關上,她瞪圓了雙目,不懂這人怎麼這麼暴躁,她還沒說完呢,就将人關在門外好沒禮貌。
但看他這反應,穆家怎麼對抱錯一事并不知情?
難道沈清婉進京前什麼都沒和他們講?
三娘本來在屋内忙刺繡,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趕忙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的往外趕,剛出房門就看到兒子怒氣沖沖的模樣。
“怎麼了?”她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穆歲沒好氣的回道,“門外有隻讨人厭的野貓。”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混雜着清脆的女聲。
“開開門啊,我真的是這戶人家的女兒……”
穆歲眉頭高高皺起,心裡煩死了門口那女子,被關在門外乖乖離開就好了,這樣大吵大鬧的像什麼樣子。
他低着頭避過三娘的視線,佯裝平靜的開口“應該是找錯了,我去和她說。”
他嘴上這樣說,心底裡卻在盤算怎麼快速有效的趕走門外的那個麻煩精。
“阿歲”三娘突然開口,似是看穿了穆歲心底所想,直接了當的說“請她進來”。
三人同坐一桌,空氣中充滿了尴尬的氣息。
對面的青年皺着眉,一雙眼睛直瞪着沈棠,眸中充滿了對她的不喜。青年身旁的婦人看着嬌嬌弱弱的,但眉目和煦,瞧着十分的和善。
沈棠看他們的神色,皆是對她的到來十分的意外,便低着頭,講起了事情的原委。
“我名喚沈棠,本是京中尚書府的千金,兩個月前有位老婦人帶着位名喚清婉的女子找上門來,說她才是府上的真千金,而我……”
沈棠頓了頓,略過了老婦人口中換子的那段,繼續說“而我是多年前意外抱錯的假千金,也就是你們家的女兒。”
說到這裡,沈棠疑惑的問道“清婉上京認親前,沒同你們說清這段身世嗎?”
穆家這二人的反應,怎麼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呵”穆歲冷聲說道“什麼尚書府的真假千金,同我們家都沒有幹系,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苗,你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