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這個女的脾氣這麼差,原師兄還要哄着她喝藥,不喝拉倒】
【感覺粟粟欲言又止,其實是想開麥罵她了】
許椿白看着直播間飄過的彈幕,下意識多看了一眼門内正被原朝生和粟欲恪圍着喂藥的江見恕。
江見恕看上去臉色很差,青白發黃。
而且很抗拒原朝生的靠近,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跟應激一樣的防備狀态。
更有意思的是原朝生看上去很有耐心。
在江見恕又一次推開藥碗說滾的時候,還是一旁的粟欲恪爆發了。
他奪過原朝生手裡的藥碗就狠狠摔在了地上:“不喝就當一輩子廢人好了。”
真是熟悉的口吻。
粟欲恪在原劇情裡面是小辣椒人設,嘴上對女主更是刻薄得沒邊。
他受傷女主給他煎藥,他說不敢把女主當仆從。
女主誇他長得好,他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反正就是女主各種熱臉貼冷屁股,然後彈幕還要誇他怼得好,是鑒茶高手。
長得柔和秀氣一點,性格溫良一點就有被說茶的風險。
“茶”一個正兒八經的名詞,也是被污名化了。
可惜,江見恕可不是善良女主。
不會被粟欲恪怼後硬生生忍下來,還反省是不是自己沒做好。
他敢砸她的碗——
就見江見恕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一挑,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上了粟欲恪的脖子。
“馴獸奴而已,誰給你的膽子?原朝生嗎?”
把馭獸師說成是馴獸奴,江見恕果然一如既往的眼高于頂。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
哪怕靈台受損,江見恕也不是粟欲恪這樣的低階馭獸師可以抵抗的。
她手上的力道大得可怕,像是巨鉗一般。
不過瞬息之間粟欲恪的臉就已經開始泛紫充血。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管直播間彈幕上怎麼罵江見恕是超雄附體。
這頭的江見恕是一邊加大力度,一邊挑釁地看向原朝生。
原朝生見狀,眉頭皺成一團剛想開口勸。
可低階馭獸師本就是靠諸類法器馭獸,自身脆皮。
不等原朝生開口,江見恕已經無視粟欲恪所有掙紮,硬生生把他掐昏厥了過去。
而後像甩什麼髒東西一樣,随手把粟欲恪扔到了地上。
“滾出去。”
江見恕看也不看一眼地下逐客令。
她素來乖張,原朝生也不想與她正面沖突,隻能帶着粟欲恪先離開。
倒是原朝生走到門口看見台階上的許椿白時還驚了一下:
“許師妹來了怎麼還特意隐藏氣息。”
他意指許椿白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許椿白反而坦率承認:“沒敢打擾你們師兄妹交流感情。”
真是恨不得咬死對方的好感情。
許椿白笑。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原朝生再怎麼樣也不想讓許椿白看笑話,少不得還要給江見恕的行為找補兩句。
許椿白才懶得接茬。
準備徑直越過他走進了江見恕的屋子。
師尊和掌門等一衆長老都去商議解決突發事件了,這才讓她來看看江見恕走個過場。
誰料許椿白還有一隻腳都沒踏進門就聽身後傳來原朝生一句話。
以及緊随其後的一股勁風。
——“許師妹,妖獸林之行真是辛苦了。”
許椿白自有靈力護體,那風不曾近身她分毫,隻是吹起她衣袖露出白皙無痕的手腕。
莫名其妙。
有證據就帶着證據來指認她,屆時自有懲戒堂的人拿她是問。
而不是在這裡想三言兩語詐她。
許椿白充耳不聞。
屋裡的江見恕傷得重,方才又動了氣,氣血上湧,雙手都微微發顫。
見許椿白進來,江見恕臉上出現了片刻怔愣。
兩人本就沒什麼交情,探望人時必要的寒暄階段就顯得格外沉默。
無言半天,兩人四目相對,江見恕一雙眼睛微微睜圓了,像隻瘋兔子。
許椿白本來滿腹客套話能說的,可真面對面對着江見恕的時候,隻能幹巴巴道:
“……來看看你,祝你早日恢複。”
碎裂藥碗的瓷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黑色的藥汁濺染在地毯上,像莫測的符文。
江見恕咬牙不語。
許椿白一出聲,她就聽了渾身難受。
這種難受又區别于方才被冒犯的惡心感,反而很别扭的不适。
許椿白不會覺得她很可憐吧?
那種看似悲憫又空無一物的眼神。
彼年許椿白就是手持一把長劍,在漫天大雪裡用這種眼神看了落敗的她一眼,而後轉身就走。
好似隻是了結一個毫不需要在意的手下敗将。
高傲,冷漠。
這樣不好的回憶再次觸碰到了江見恕的敏感神經,使得她忍不住惡聲惡氣:
“你也滾啊!”
許椿白早料到會是這副光景,自不與她計較,轉身告辭。
當許椿白真幹脆利落要走的時候,江見恕的理智又稍稍回籠:
“等等。”
“不出所料的話,你師尊待會就會告訴你。”
“今年的秘境不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