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的部分正式開拍之前,一行人在山門口等候。
這回不像頭天晚上那樣,就一個穿着道袍的善信過來配合,而是真實的來了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隻不過,古稻斯卻是跟這位道長一起來的。
他過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他們道觀裡那隻高冷的白獅子蹲在傅遠山腿邊,被古稻斯盯住了還回視了一眼,蹭了蹭傅遠山的褲腿,然後慢悠悠地回到靈官殿裡找了個蒲團團了個團睡覺了。
?不是,您這麼愛的嗎?
而傅遠山身邊的符卉和管霄本來還在跟傅遠山打聽,怎麼古稻斯沒有一起出來。
傅遠山隻說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古稻斯風一樣沖進洗手間洗漱完後,沒有直接睡進他自己那邊,反而是跟傅遠山打了聲招呼,說回山門了去拜一下祖師。這一拜,到院裡熄燈,傅遠山放下手機,他都沒有回來。
甚至早上傅遠山起床,古稻斯那邊的床鋪都是沒有動過的樣子。
很怪,同一房間分開睡可以,一起睡要命?還是他真的需要去祖師那兒跪一完?一路上跑火車太多所以要受罰嗎難道?
這會兒再出現,古稻斯倒還是之前那副淡定樣子,隻是看向傅遠山的目光裡多多少少帶着點心虛。
古稻斯跟那位道長緻意後,非快跑回隊伍裡,并有些扭捏地站在了傅遠山身邊。
“幹嘛去了?”傅遠山問。
“就去拜……”古稻斯壓了壓聲音,“祖師了。”
“要去一晚上?”
古稻斯耳朵紅了。
他心虛。
總不能說古稻斯自己冒了點不該有的念頭出來,所以去忏悔了一夜吧。
傅遠山擰眉看他那不知道該說是莫名嬌羞還是什麼的狀态,仿佛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瞬間就不想問了,“算了你别說了。我不想聽到你大半夜去忏悔了什麼。”
古稻斯詫異看他,“傅老師,讀心術牛X。”
于是傅遠山看古稻斯更帶了點對特殊大齡兒童的關愛。
他們掰扯這兩句話的功夫,跟古稻斯一道前來的那位道長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
他姓裴,是這玄妙觀的一位修士,主研醫道,在此次活動中帶領給大家做一些道家中醫理論科普。當然,諸位在觀中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的雙手來完成。
傅遠山明白,這是昨天古稻斯說的,來這裡住,可以不花錢,但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做。
裴道長首先帶着衆人從靈官殿一側穿過兩邊院牆之間的過道,到達了一邊的“議事廳”。
說是議事廳,但其實道士、善信平時做早晚課都會聚在這裡。人太多的話廳後兩間挂着執事房牌子的地方也布置成了課室的樣子,也可以容納一部分人修行。
大家用飯也都在這裡。以自助餐的形式。有菜肉蛋,有粥有面,甚至還有包子、窩頭、馕餅。
古稻斯解釋道:“因為觀裡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三餐或者兩餐,都是大家一起生火造飯,吃什麼做什麼,做什麼一起吃什麼。你甚至會發現一樣是包子,裡面餡兒不一樣、大小不一樣,甚至噗……形狀也不一樣。”
傅遠山本來還想問形狀不一樣有什麼好笑,就看到管霄拿了一個長得像麻花,但掰開來裡面什麼都沒有的面食。大家根本分不清是什麼。
古稻斯笑着湊到傅遠山身邊,“看來今天惠山師兄心情不錯。”
然後古稻斯就感受到了一道視線。回首望過去,對方沖他挑了挑眉,繼而低頭把一個看起來有點像鳥又有點像驢的東西塞進嘴裡,咬了一口,甚至還能看到裡面居然是豆沙餡的。
傅遠山也回頭望過去,隻看到一個長相清秀但十分健壯的道長正在進食。
他低聲問道:“惠山師兄?”
古稻斯點點頭,不敢多說了,怕被找茬。
管霄比較好奇,什麼都拿了一點嘗嘗。還是古稻斯攔了一下,才沒讓他吃撐了一會兒開始工作犯暈。
傅遠山和符卉習慣了節食,吃得都不多,幾乎可以說是一人兩個雞蛋加一小碗粥就結束了,但還是在古稻斯的建議下多吃了一個小點心。
在傅遠山将嘴裡那一口面點嚼了第六百下,還沒咽下去再咬第二口的時候,古稻斯嘀咕:“符卉就算了,人一個小姑娘吃得少我也理解。傅老師你一個快一米九的人了,怎麼就吃這點東西啊?”
傅遠山斜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麼。”
古稻斯面前空了一個面碗,手邊有倆雞蛋的蛋殼——比起傅遠山第二個蛋隻吃了蛋白,這貨直接炫嘴裡了。他手裡還跟傅遠山似的撕着一個饅頭。隻不過傅遠山手裡那個充其量也就隻能對标旺仔小饅頭,古稻斯手裡這個比起來幾乎可以說是個巨無霸了。
“郭導一個應該注意養生的人也吃得比你多兩倍不止。”
郭旗最後一口粥卡在嗓子眼裡,差點嗆到翻白眼。
雖然知道古稻斯的目的是勸傅遠山多吃點,但輻射到所有人的吐槽法是不是有點太不尊老愛……好吧沒吐槽管霄,隻是不尊老而已。
之後先是一起回到天王殿邊上跨院裡裴道長的廂房中。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道長已經在書架前的桌後坐好,面前放着幾本薄薄的小冊子,似乎是分别記着他們幾個的名字。
“因為今天隻有幾位,所以也不等議事廳那邊收拾,直接來這裡。”裴道長坐到矮幾後面的蒲團,向幾人示意。
見幾人踟蹰不前,古稻斯第一個上,坐到裴道長對面,用口型示意:師叔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