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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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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昭問:“那另一本呢?”

“另一本啊,”季定塵點了點問心兩個字,對着沉昭勾出一個堪稱詭谲的笑:“容我先問問,你沒有靈根對麼。”

沉昭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握緊,季定塵不在意地擺擺手:“别緊張,不用揣測我的來曆,你隻需要知道,你已經是築基修士了。”

沉昭緊緊抿着唇,聽季定塵繼續道:“而問心呢,就沒有太一決這麼便利了。正如它的名字,它在你突破境界時,會設置心境,将你心底最難以面對的事展示出來,你跨得過去,就能突破,跨不過去,走火入魔。”她收回按在問心上的手,貼心地給沉昭解釋:“不是靈氣運轉出岔子的走火入魔,問心的走火入魔就是神魂受創,失心瘋那種。”

沉昭沒什麼笑意地勾了勾唇角:“那它憑什麼和太一決出現在你給出的選擇裡?”

季定塵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說:“缺點還不止呢,它還有情劫。當你積累的某種感情太多,它就會出現對應的情劫,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六欲,都有可能。”說完,她對沉昭一眨眼,說出了一個讓沉昭感到震驚的名字:“通俗來說,就像不秋劍君修的無情道。但是麼,不秋劍君修無情道是得天獨厚,天道追着賞這口飯吃,尋常人可做不到這點,不然,折劍山也不會沒多少人入不秋劍君門下了。”

沉昭木着臉聽她吐露出一個又一個秘辛,問:“你究竟是誰?”

季定塵一笑:“還不到你能知道的時候。”她輕而易舉地揭過這個話題:“你知道為什麼問心能和太一決放在一起嗎?”

沉昭見問不出什麼,順從地問:“為什麼?”

“因為它能讓人飛升。”季定塵漫不經心地說。

沉昭一怔,垂眸看着那本問心。

“當然,我也不瞞你,以往不是沒有修了問心的驚才絕豔的人,但是那些人也沒有飛升的。”季定塵又道:“隻是相比較太一決來說,問心更容易接觸到那個東西罷了。”

“什麼東西?”

“飛升需要的東西。”季定塵含含糊糊地說:“隻要有那個東西,你就算去修最差的功法,到了渡劫一樣能夠飛升。”

沉昭卻沒有急着選擇,問:“你為什麼要把送我功法?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隻要拿着這兩本功法去那些大宗門,你肯定會被奉為座上賓。”

“有什麼好的,那些東西還沒有北地的雪好看。”季定塵懶洋洋地說,“至于為什麼……我與姚老四有點交情。”

聽到師父的名字,沉昭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艱澀地開口:“沒聽師父提起過你。”

“我是他老祖宗,他怎麼敢呢。”季定塵似笑非笑地看着沉昭,說着半真半假的話。

沉昭安靜片刻,看着功法,伸手指向其中一本。

季定塵深深看了沉昭一眼,說:“那麼,就此别過了。”

沉昭渾身一個激靈,從桌子上坐了起來。淚水打濕了覆面的白綢,冷冰冰地貼在臉上,她這才恍然,她睡前沒有摘下蒙眼的綢布,如何能在“醒來”的情況下和人交流?

和季定塵交談時,她分明還在夢中。

一邊想着,沉昭伸手解下被打濕的白綢,她在夢中看完了問心的全部,想到季定塵說的那句她已是築基,不明白自己的修為到底是如何來的,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索性在心中默念起問心晦澀的口訣。

修習功法時,靈氣會自行按照功法的規律在體内運行周天。在這個過程中,五行靈氣被同化為自身可以掌控的,也就是靈根同屬性的靈力。

沉昭完整的念完口訣後,果然感受到有冰涼的氣息在身體裡遊走,然後湧入丹田。北地天寒地凍,這裡的靈氣也以冰靈氣居多。她睜開眼,點了點桌上的茶杯。

杯中的茶水瞬間凝結成冰。沉昭呆愣地看着水杯,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她原來以為自己隻能一輩子奔走在逃亡的路上,因為她不能修煉。

而現在,她可以修煉了。隻要可以修煉,她遲早能夠殺死那個瘋子。

那個殺了她師父的瘋子。

沉昭壓下思緒,拿起桌上長刀出了門,她還記得與徐松說好的教小孩背三字經。

一想起徐松,難免想到孫常甯,作為那個村子唯二的幸存者,徐松定居在這個離村子最近的鎮上,怕是已經知道了那個村中發生的事,也知道了他幾位友人的死。

再回憶起徐松對斷鴻的态度,怕是從眉眼間看出了友人的影子,斷鴻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才對他口出惡言故意引起他的反感。

種種細節藏在許多不曾在意的角落,沉昭歎了一口氣,扯開放在門前的椅子,走出了門。

孫二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看不出睡沒睡着。

這次沉昭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沒有再開口說話,沉昭也沒有停留,走出了旅館。

徐松的學堂很快就到了,這個時辰孩子們估計都已經回家了,隻有旁邊的一個小房間亮着燈。

沉昭走過去,敲了敲門。

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響過後,徐松打開了門。

天色暗沉,沉昭沒有戴白綢,她見到了徐松,一個慈祥的老頭。

徐松沒有第一眼認出沉昭,等沉昭主動出聲道:“徐先生,是我。”他才恍然,将沉昭迎了進去,沒有詢問沉昭的眼睛為什麼又能看見了。

坐回椅子上後,他看着沉昭,問:“雙兒她……”

“得償所願。”這件事沒有隐瞞的必要,沉昭直說了。徐松苦笑一聲,歎道:“到頭來,能夠改變凡人命運的還是仙路,還真叫那丫頭說對了。”

“如果白城主還在的話……”沉昭聽到這樣一聲呢喃。

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垮着臉色問:“那丫頭呢?”

沉昭知道他在問誰,她安靜了一瞬,在欺騙與真話之間遊移片刻,最終道:“她死了。”

徐松佝偻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渾濁的眼睛中閃動着水光,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他停留在屬于陌生人的立場,發問:“她叫什麼?”

“她給自己取的名字叫斷鴻,原本叫甯遇青。”沉昭垂着頭道。

“是跟着甯知姓的啊。”徐松不覺露出追憶的神色,他凝望着燈火,又聽到了許多年前那對青梅竹馬的拌嘴聲,不過很快,他臉上的懷念被悲傷取代:“斷鴻這個名字,不如遇青取得好。”

在滿腔憤恨下取的名字,怎麼可能比得上來自父母的殷切期盼?

可斷鴻隻認為她是斷鴻,是一隻失群的孤雁。

徐松黯然道:“她去了雪女觀,對麼?”

沉昭沒答話,她不知道徐松知道多少,不敢貿然開口引出孫常甯的存在。

徐松并沒有在意她的沉默,隻是苦笑着說:“早知如此,當初便不應該因為鐘杉而對她有情緒。”

“可世上沒那麼多早知道。”沉昭輕聲回答。

徐松猛地咳嗽起來,他顫顫巍巍地從桌面上取過早已經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壓住嗓子的癢意,才落寞道:“天有不測風雲,誰又敢絕對自己不會說早知如此呢。”他似乎在這一場談話中蒼老了不少,連同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一層。

沉昭與他對坐良久,等到窗外的雪照亮了房間,才站起來向他告辭。

在推門前,年邁的老人叫住了沉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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