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公園一面後,小天光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個大姐姐。他讀了許多課外書,懂得了很多科學原理,但小天光還是對當初的小魔術記憶深刻。
他試過動手變手帕魔術,可惜手太笨了,沒有學會反而把大姐姐的手帕弄的皺皺的。
小天光沒有氣餒,他将大姐姐的手帕整理好收起來,另外拜托媽咪拿了兩條手帕。
下次見到大姐姐,他一定要變手帕魔術給她看!
流郁:大可不必。
要問為什麼他們沒有再見面?
因為流郁在那之後改道了。
她不喜歡被控制的感覺,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實在太讨厭了。反正隻是換一個區域閑逛,去哪裡都無所謂。
新聞報道更新很快,何大河事件已經被另一條八卦新聞取代了,現在大家讨論的話題變成了‘當紅女星嫁入豪門’惹得靓妹們羨慕嫉妒恨。
1985年4月,紅港北角賽西湖。
這個在今年新建好的公園,除了景色清幽,還有一處‘風景’是最熱鬧的。
那就是快餐亭——一個超級小的餐車。
每逢上課天都吸引對面的蘇浙公學學生來購買飯盒。
當流郁買過一次就明白了為什麼,快餐亭販賣的吃食在現在這個時代算是不錯的,即簡便又便宜,很适合學生一族。
拿起照相機,将快餐亭的熱鬧拍下,流郁向周邊望去,打算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詹妮弗,我們買了飯盒去寶馬山吃吧?那裡風景很好,正好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複習課本。”
“ok呀!上次美芳知道我同你去過寶馬山,她說她也要去的,早知道我早上出來就把她叫上了。”
“她不去才好,我們倆過二人世界。”
“好小氣哦你!”
“沒錯,我就小氣。有人在邊上,我們做點事情都不方便。”
“勞倫!我才不想在野外……那什麼,多不好意思!”
“好啦,我說笑的。走,去買飯盒。别生氣了詹妮弗。”
“哼,饒你一次。”
不是故意聽到一切的流郁,默默對着草叢裡緩慢爬行的小蝸牛‘咔嚓’一聲,留下影像。
她轉身看向剛才那一對說着英語的外國小情侶,兩人已經走進快餐亭了。
要不說外國人開放呢,青春有活力,年輕就是好。
不過他們的名字,詹妮弗和勞倫,讓流郁有點印象。
現在是85年,聽他們剛才說要去寶馬山。
寶馬山……
那不就是……
!!!
流郁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他們,而後慢慢變堅定。
沒想到這麼巧的叫她遇到了,就算是平行世界,流郁也做不到放任悲劇發生。
之前在TVB做任務,已發生的曆史重大事件都會記錄有寶馬山兇殺案,其作案手法慘絕人寰。(80年代最嚴重的童黨殺人事件‘寶馬山雙屍案’)
兇手為五名17-18歲的童黨,其中有兩名還是未成年,警方在案發7個月後才将五名兇手捉捕。現在的紅港還是有死刑,法院意欲判決三名成年童黨死刑,兩名未成年有期徒刑。隻是案件涉及到國際問題,判決一直未下來。這麼一拖就拖到92年,所有在當時被判刑的死囚,都會一律自動由英女皇赦免,改為終身監禁。到了93年4月,紅港立法局三讀通過修訂法例,以終身監禁作為最高刑罰,正式廢除死刑。
也就是說,那麼殘忍殺死他們的兇手,不僅沒有一命償一命,反而隻是被關了起來。更甚者,那兩名未成年刑滿35年後還出獄了。
在聽說這個事件時,流郁已經忿忿不平了,現在親眼見到兩位朝氣蓬勃的樣子,更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于是,小情侶身後多了一位同行的業餘攝影愛好者。
剛開始,小情侶并沒有發現後面多了一個人,直到他們坐的巴士到達寶馬山站台,才注意到有位小姐也到寶馬山的。
“小姐,你是來寶馬山拍照嗎?”勞倫用蹩腳的粵語說着。
流郁用英語笑着回答“你可以說英語,我聽的懂。我是來這邊紀錄綠色的,你們是……約會?”
被她用調侃地眼神看着,勞倫大方的點頭,詹妮弗上前親密的挽住他的手臂,“别聽他的,我們是來複習的,這裡風景好又安靜很适合學習。”
流郁心照不宣的點點頭,不經意的提醒道,“今天太陽有點大,在強光下最好不要看書,對眼睛有害。你們可以沿着右邊這條路上去,護林員在半山腰上修建了亭子休息用的,那邊正好迎風很涼爽的。”
“好啊!唔該曬。”詹妮弗逗趣了說了句粵語。
“唔使客氣。”流郁也笑着回答。
“我們走吧!bye-bye~”
“bye。”
流郁看着他們朝着她說的地方走去,不安的心慢慢定下來。當初屍體被發現在水庫邊,而寶馬山的水庫在兩人走的反方向,左邊這條路通往水庫及山頂。
她說的護林員休息的亭子确實存在,隻是周邊裝有攝像頭,用來查看護林員工作情況的。也是因為這一點,流郁才把兩人引去那裡,那五個童黨為首的熟悉寶馬山,知道什麼地方有監控,護林員休息區他們壓根不會去,他們去的最多的是左邊的水庫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