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急切想學下一首歌曲的眼神中,她把歌名歌詞和樂譜都寫在小黑闆上,讓會樂譜的大孩子先教他們認譜認詞。
她常常想,以孩子們對音樂喜愛的程度,将來也許在他們中會出大歌星!
看孩子們認真的學着,流郁走到一旁喝水。剛喝一口,就有電話打進來。她拿起來一看,是錢嘉華。
“喂,嘉華哥。”
“是我啦,小樂。”
“小樂?你怎麼用你哥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出什麼事了?”流郁皺眉。
“我沒事,是我哥出事了!今天上午他去武術班練習,回來的的時候見到有歹徒挾持一名女性,他正義感那麼強的人當然就去救人了……人是被他救了,歹徒也被抓了,但是……”錢小樂欲言又止。
“他受傷了?”流郁猜測。
“嗯,手臂被歹徒用刀劃了,醫生建議他住院,以防感染。但是他不聽,堅持要回家!他還叮囑我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現在是在廁所給你打得電話,我又不知道你的号碼,所以趁他吃了藥睡下了,才拿他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
“你别急,我現在過去的話……大概要四十分鐘。”
“好,我等你!”
挂了電話,流郁和孩子們解釋了今天不能親自教他們學歌了,讓他們聽着磁帶先學,等下次她過來再教。
孩子們雖然失望,但都很懂事,個個乖巧的和她說再見。
離開孤兒院,流郁踩着油門加速趕往錢家。
她此刻對錢嘉華的擔心,很難區分是對普通朋友的,還是友情之上。
‘有時候拼命否認的,才是事實。’
流郁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麼一句話,她甩了甩腦袋,繼續否認。
如果今天受傷的人是劉易華,他也會這麼着急嗎?
答案是會。
那她是愛上了他們兩個人?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
流郁感覺她的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開辯論會,正方選手是天使小郁,她主張友情。反方選手是惡魔小郁,她主張愛情。
天使:擔心朋友是人之常情啊!劉叔林叔如果受傷了,她也會着急的。
惡魔:那兩位叔叔會親她嗎?不會!錢嘉華和劉易華都向她表白了,還有牽手,親吻,就差打全壘了!這難道是友情?
天使:……你别忘了,他們都是演員!你說的牽手親吻打全壘,他們做的還少嗎?
惡魔:那怎麼能一樣?
天使:怎麼不能一樣?
惡魔:就是不一樣!
天使:一樣!一樣!
……
停!
流郁快要瘋了!
幸好就快到錢家了,她打開車窗,讓天使和惡魔冷靜一會兒。
錢家,看着出現在門口的流郁,錢小樂驚掉下巴。
“四十分鐘,不多不少,你掐的真準!”
“你哥還在睡?”流郁進門。
“嗯,在睡。”
“樓下有記者,你注意。我去看看他。”
“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你放心,我出門會注意。”他哥見義勇為是好事,但現在他哥的情況,也不好接受采訪,隻能等他哥好點再說了。
流郁知道錢嘉華的房間,她動作很輕的開門進去。
錢嘉華睡的很熟,他穿着背心,右手手臂上纏着繃帶,上面還能看到有血迹透出來,這繃帶該換了。
流郁俯身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幸好沒發熱,不然就嚴重了。
她看櫃子上有一堆從醫院拿回來的東西,起身去找有沒有繃帶,還真找到了。
她備好需要的東西,坐在床邊,先用無菌墊子墊在受傷的部位下面,防止傷口再次感染。
因為不知道具體傷勢,流郁沒有貿然用剪刀,而且采用保險的方式一圈圈解下繃帶。
手臂上隻有一處刀傷,但傷口接近十厘米,不過醫生縫的很好,隻要後續恢複的好,應該不會有很大的疤痕。
流郁看了之後稍微放心一點,她用紗布輕柔的擦去傷口上的血,塗上外用藥,在包紮的過程中,她察覺到這隻手在配合她。
擡頭看過,錢嘉華果然已經醒了。
“你醒來了呀,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錢嘉華搖頭,“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小樂别告訴你……”
“他不說,你以為你的英勇事迹能瞞住我?你不知道吧?樓下的媒體快成堆了,我估計已經發了新聞稿,市民都知道的比我快。”
“你生氣了?”
“……你為什麼不住院?”流郁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他。
“……”錢嘉華眼神躲閃。
“為什麼不說話?”流郁緊逼。
錢嘉華坦白,“我怕我住院的時候,你來家裡找不到我。”
“傻不傻?”流郁笑了,她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哄道,“去醫院好不好?換藥也方便些。”
錢嘉華用另一隻撐着床要坐起來,流郁趕緊去扶,“慢點,小心傷口又裂開!”
錢嘉華靠坐在床頭,握住她的手,“護士妹妹,有你在我不需要去醫院,你就是醫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