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有意見喽!巴不得啊!隻要别累到你。”今年的生日都是她在安排,梁笑棠不想再累到她。
“怎麼會累?我很開心,一點也不累。那麼,我們就說好喽?”
“好。”
……
飯後,流郁選在閱讀室給梁笑棠補習,一起的還有寫暑假作業的孩子們,他們很安靜,不會打擾到兩人。
其他小一點的孩子此刻在午睡,睡不着的也在安靜的看書,選在距離流郁最近的地方坐着。
這麼平靜的氛圍被突然進入孤兒院的一個女人打斷,她是來收養一個孩子的。
因為沒有提前和院長溝通,此時女人已經被院長請到了辦公室。
女人的出現讓孩子們的心開始浮躁起來,流郁便讓他們放下手裡的作業,拿出畫筆來畫畫,兩人的補習也暫停了下來。
這一暫停就沒有再繼續進行,因為來收養孩子的女人看中了阿玲。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阿玲本人也很驚訝。
要知道來收養孩子的父母,都會選擇幼兒,這樣更容易培養感情,也利于以後的教育。
十五歲的阿玲已經一腳踏入成年世界了,她的是非觀、世界觀都已經形成。而且,她也不想被收養。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是站在流郁的身邊。
流郁伸手摸摸她的脊背,給她力量。
女人姓許,雖然她是第一次來這裡,卻不是第一次見阿玲。
許女士曾在阿玲的學校,見過她和其他院裡孩子現場表演的合唱,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阿玲。
那時的她,丈夫剛過世,兩人又沒有孩子,她應好友的邀約去到其工作的學校看一場表演。
阿玲是領唱,她開口的一瞬間令許女士突然就流下了眼淚。那種被擊中内心,又被聲音治愈,許女士想起了她和丈夫的美好過去。
之後,許女士向好友打聽領唱女孩的情況,得知她是孤兒後,許女士就有了收養的念頭。
“阿玲,我可以和你單獨說說話嗎?”許女士走到阿玲面前溫柔的說道。
阿玲同意了,院長讓兩人去她辦公室說話。
流郁也從院長口中得知了許女士的故事,原來許女士的亡夫是一名警察,在一次出任務時被罪犯殺害……
院長不會那麼随意就同意孩子們被收養,她用自己的渠道去了解收養人的背景,看他們呈現出來的樣子是否真實。
結果是,許女士沒有撒謊,她是真實的想要收養阿玲。
辦公室内,不知道許女士和阿玲說了什麼,等兩人出來時,阿玲就同意了被收養。
作為院裡最大的孩子,阿玲的離開顯然讓很多孩子不能接受。
許女士離開後,流郁就見到阿玲去哄小夥伴們,那模樣俨然是位小家長。
“好了孩子們,阿玲又不是今天就要走,而且阿玲的‘媽媽’就住在紅港呀!我想,隻要一有時間,阿玲就會回來看大家的。”
阿玲用力的點點頭。
一番話後,孩子們的情緒終于平複下來。隻是全部開始舍棄流郁,改粘阿玲。
流郁絲毫不在意,她笑着和梁笑棠離開了孤兒院。
車上,梁笑棠一言不發。流郁想起許女士丈夫的職業,瞬間明白了他沉默的原因。
“警察是一個很偉大的職業,對不對?”
“嗯!”梁笑棠想成為警察的心依舊堅定,隻是有一個小角落在告訴他,如果他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隻要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開始發疼。
“郁,你有關于未來的安排嗎?”
“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好奇。”梁笑棠不會告訴她,是因為怕自己早死,看不見她的未來,所以想現在聽她說。
流郁思考了一下,第一次把要離開紅港的具體時間告訴朋友,“明年等你過了生日,我大概就會離開紅港到處旅遊,看看世界各地的風景,領略它們的風土人情,至于什麼時候會回來……我也不知道,可能兩三年,可能七八年,又或者不回來了。”
梁笑棠猛地看向她,“不回來是什麼意思?”
流郁有點好笑,“我隻是說如果,又沒說一定不回來。我在紅港有很多像家人一樣的朋友,怎麼可能不會回來呢!”
梁笑棠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真的一走就不回來了,那我……該多想你。”
‘噗呲’,流郁笑了一聲,“想我啊!這很簡單啊,以後電子産品會越來越先進,也許用電話就可以看到遠在天邊的人。還可以做飛機啦,想我了,随時就打飛的見面喽!”
梁笑棠終于笑了,他不是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而是聽到她說的‘打飛的’一詞覺得很有趣。
流郁看了他一眼,小朋友笑了就好了,真是越大越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