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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灸結束,又一起去冰室吃晚飯,流郁這才看到他們集體的‘傷情’。
“十二,你腿這樣還到處跑?”
都打石膏了。
“小玉……哦不對,小郁!”
十二已經從龍哥嘴裡知道了她的名字,咳!羞愧三秒!
“我冇事,小傷而已!”
小傷?
信一朝他受傷的腿踢了一腳,就聽十二馬上嚎了起來。
“啊~~~~”
十二伸手去揉腿,隔着石膏又摸不到,氣得要肘擊信一受傷的手臂。
但信一早預料到他的下一步,所以成功避開。
兩人屁股不離凳都能打的歡快,也是多年默契形成的。
龍卷風見流郁看得開心,也就不叫停了,他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吃飯。
飯後,四仔主動提出陪她和龍卷風去找狄秋。
信一和十二都受了傷,流郁沒讓他們去。
林文肩負龍卷風給的保護城寨的任務,也去不了。
第二次來到狄秋的半山别墅,流郁裝作對這裡不熟的樣子。
之前狄秋問起要準備什麼,流郁就讓他在天台簡單的擺個供桌,但狄大老闆似乎誤解了她的‘簡單’,把場面搞挺大的。
道士開壇做法是怎麼樣的?
穿道士服、拿桃木劍、燒符紙、糯米噴火……
可流郁呢?
黑色V領針織衫,深藍闊腿牛仔褲,皮帶一箍,顯腰線又線腿長,再看她青春靓麗的臉蛋,妥妥就一個摩登女郎。
與道士一詞……那是八杆子打不着。
眼見她繞着供桌走一圈,從包裡拿出……???
龍卷風眯起眼睛,他真的是老了,竟然看不見她拿出了什麼。
“咩啊?”
這時,四仔發出一聲低語,龍卷風側頭看去,又看了看另一側的狄秋,兩人均是同款動作。
脖子前傾眯眯眼。
一副努力想看清卻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
這下好了,不是他一人老花。
流郁拿出了什麼?
也不怪他們三人看不見,她拿出的是一根長頭發,足足有七十厘米呢。
青天白日的一根頭發都難看見,何況是晚上,他們還站在四五步遠。
流郁以指甲為刀,掐下一指長度的頭發,然後放在蠟燭上點燃。
一股淡淡的焦臭味消失後,供桌的另一邊出現一個穿着清朝官服的男人。
“小生有禮~”
“朱秀才,沒有打擾你吧?”
“怎會打擾?小姐既呼喚了小生,定是有事煩憂。小姐,但說無妨。”
“确實有件麻煩事要請朱秀才幫手,那邊穿褂子的先生想見他死去三十年的妻子。我本想請鬼差,可之前無交往恐被拒,昨日有幸結識朱秀才……”
“哎能幫小姐的忙,乃小生之幸。隻是近代人死去三十年的……恐已投胎為人。不過無妨,小生與地府的官吏有些交情,隻要知曉了生辰八字便能确定對方是否投胎。”
“她名羅金蘭,這是她的生辰八字與忌辰。”
……
狄秋,“她同邊個講話?”
四仔,“睇唔到嘅人?”
龍卷風卻道,“你們有冇有睇到一個人影?”
狄秋,“人?在邊啊?”
龍卷風,“唔是很清楚嘅一個人,或者說是……鬼。”
四仔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狄秋卻激動的上前一步。
“是金蘭嗎?!”
龍卷風又仔細看了看,“看唔清,但是個男的。”
“男的?”
狄秋想着妻子死去三十年,一時半會兒确實很難找到,他忍耐住激動的心情回到原位。
一旁的四仔眼神微閃,若有所思。
一盞茶的時間,消失的朱錦春回來了,并帶回了羅金蘭的消息。
流郁邊聽邊點頭,最後還約了朱錦春改日吃宵夜。
看到她揮手的動作,後面三人遲疑的上前。
龍卷風,“小郁,點樣?”
狄秋,“金蘭投胎了嗎?!”
四仔在一旁沒說話。
流郁給了狄秋一個安撫的笑容,她從供桌上拿起毛筆,寫下一個地址。
“羅女士在世時做了不少善事,死後入地府也沒有遭罪,還很快投了胎。這是她今世的住址,狄老闆隻要見到人就會認出來了。”
“她......多謝!”
狄秋接過地址,鄭重地向流郁行了禮。
流郁受下這個禮。
算算年月,狄秋的妻子今世已有二十八九,兩人若是能再續前緣,她的功勞可大了。
離開前,狄秋又給了流郁一張二十萬的支票,他的理由讓流郁拒絕不了。
“唔知是邊個鬼友幫手,請流小姐代為感謝。”
朱錦春用不了人間錢,但可以享受人間的供奉,況且他還有一個後世的自己,福報延續啊!
流郁收下支票,坐上車回城寨。
“哎,狄老闆點解唔問他兩個細路?”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流郁懂了,簡單一句話就是——
‘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