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貌昳麗、眼波含情,可謂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獨絕豔,世無其二。”
原書對男主的容貌描寫一點兒也沒摻水,光是想象也很難想象出這麼具體好看的男人。
陳岚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落在謝蘭淑臉上太久,把喜秤放回原位:“歇下吧。”
說完就往湢室走去了,這裡偏僻,沒有專門的浴池,是拿了一個足以放下兩人的柏木桶放着。
桶裡已經灌滿熱水,仆侍們知曉陳岚愛潔,大概率會先過來沐浴,所以陳岚一進門就有人在張羅這事了。
陳岚洗漱出來之後謝蘭淑依然端坐在床上,不過已經卸了钗環換了中衣。見到陳岚出來馬上站起福了福身子:“妻主。”
“睡吧。”
原主這個晚上是睡在貴妃榻上,不過陳岚并不打算委屈自己。古代的床可沒有席夢思,隻鋪被褥而已,那貴妃榻可是又冷又硬隻一層毯子鋪着。
尤其老太君還吩咐人拿走了被子,隻剩下一張喜被。
吩咐下人吹燈後陳岚直接繞過謝蘭淑睡到床裡面,根本沒分給謝蘭淑一個眼神。
謝蘭淑似乎僵了僵,不過他心知肚明這親事是怎麼回事,是以并不敢發作。隻掀起被子也躺下了。
陳岚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似乎快睡着了,隻有陳岚自己心裡清楚她并沒有那麼容易睡着。
謝蘭淑洗盡鉛華坐在床上等她出來的畫面一直沖擊着大腦,根本停不下來。
謝蘭淑睜着大眼睛盯着床帳頂,被窩下的手死死攥着中衣,早知陳岚愛慕大皇子,卻也沒想新婚夜竟是如此。
過了半晌,謝蘭淑鼓起勇氣将手伸到陳岚身上,緊緊握住了陳岚寬厚的手掌。
如果沒有機會,那就自己創造機會。
“你…不困嗎?”陳岚一驚,似乎沒想到。
“妻主,我不困~”好像抓住機會的謝蘭淑翻身把陳岚攏在身下,另一隻手也不安分起來…
“冒犯妻主了”……
陳岚下意識抓住謝蘭淑解衣帶的手,但被不斷放大接近的頂級顔值控住了,腦子裡一團漿糊燒得冒泡泡。
謝蘭淑似乎笑了一下,媚眼如絲地借着月光看臉紅的妻主。大皇子的牆角撬起來可真有意思。
手上動作不停,繞過陳岚的手攻城略地,美麗的臉龐不斷湊近陳岚微張的唇……
陳岚神魂颠倒,感覺天旋地轉……
謝蘭淑醒得很早,他今天早上要先去拜會許主君,奉茶;然後又得去拜會老太君。這一番走下來,如果兩邊都沒留飯的話,要到辰時末才能用上早飯了。
陳相府上事物繁忙,老太君又是個爽利的性子,不耐煩見小輩。所以并不要求陳相夫人每日請安,隻初一十五陳相夫人會攜大少夫人萬希芸去壽安堂請安。
因與老太君有些淵源,是以老太君特許謝蘭淑進門第二日去拜見。
謝蘭淑進陳府隻帶了兩個近侍,一個叫燕草,一個叫綠枝。這會兒都在門口候着了。和昨日喜中隐憂的面色不同,這兩人眼神裡滿滿的笑意。
昨晚可是鬧到了醜時,叫了三次水呢。側夫的日子可要好過起來了。
“奴才恭喜側夫。”隻一進門,燕草和綠枝就福下身子行禮,聽着比昨日出門子的道賀還要情真意切。
謝蘭淑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揮手賞了二人幾兩碎銀子。二人又是一番稱喜道賀自不必說。
外邊謝蘭淑洗漱的動靜并不大,但陳岚一向淺眠,醒了之後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說後悔也算不上,她隻是犯了一個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至于大皇子,這是原主的情人又不是她的情人。
想清楚的陳岚也拉鈴起身了,兩排仆侍魚貫而入,把這小小的房間擠得滿滿當當。
謝蘭淑擱下還沒來得及上手的眉筆款款走入裡間,“時候還早,妻主可要起了?”。
“今日無事,我陪你去見父親祖父。”
謝蘭淑心中一驚,眼中不可抑制地閃起光芒,或許從前的打算要重新計劃了。手激動得有些抖:“我來服侍妻主更衣。”
陳岚自然無不可,覺得謝蘭淑低頭羞澀的樣子有些好笑。明明更大膽的事都做過了,隻不過一句話,耳尖都紅了。
要知道女尊世界的男人多羞澀内斂,原書裡主動方也一直是女主。陳岚好像發現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正院裡許主君卯時初就起了,料理一大家子并不容易。
剛送走一大幫管事的許主君一隻手支在炕桌上撐着頭,另一隻手拿着賬本搭在蓋了毯子的腿上,有眼色的小厮立馬拿起玉槌捶起腿來。
半眯着眼的許翊筠眉間似有倦意。
一旁立着陪嫁麽麽孫氏察言觀色道:“現在的年輕人愈發猖狂,竟要長輩候着。”孫氏深知自家少爺的心思,語氣中并沒有多少斥責之意。
“你呀,真是愈發沒理了,竟調侃起主人家來。年輕人嘛,多睡些是好事。”
許翊筠心中滿意,也樂得和孫氏玩笑。
陳府上下都不看好大皇子,畢竟大皇子的妹妹六公主頗有野心,但無明主之相,陳家并不想站隊六公主。
唯有原主分辨不清,不過陳岚是老來女,自小體弱,許翊筠自覺頗多虧欠,對其多有寬縱,并不強加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