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這院子一直沒賣出去,後來舉人考中,才以一千兩的價格賣出去了。
買房子的是謝蘭華前世的二婚妻主,還從房子裡挖出了一個堆滿金錠的地下室。這事兒謝蘭華就先不說了。
張秋雨來了之後很不滿意:“這麼破我怎麼住呀?”
“爹,等人來修了就好了。你先掃掃地吧。”謝蘭淑沒心情哄他,遞給張秋雨一把掃帚。
張秋雨又想發作,但看着兒子冷冷的顔色,不情不願地接過掃帚。
又等了好一會兒,牙婆才帶了幾個人來。
好在修起來不難,隻需要補一補瓦片修一修窗,淘一下井。幾個人很快幹完走了。
這會兒已經半下午了,謝蘭淑和綠枝中午都沒怎麼吃。實在撐不住了,院子還開不了火,三人一道去了一個食肆吃了點東西。
吃完東西又買了一些桌椅碗筷之類的,又加了幾十塊銅闆,店家答應送貨上門。
天色已經不早,謝蘭淑不能再晚歸,就讓綠枝留下陪張秋雨,自己先回陳府還牌子。
這一出門謝蘭淑口袋裡的錢又花了七七八八。謝蘭淑算了算剩下的錢,還是覺得雇的人不夠放心,又去支了五十兩。
謝蘭淑不知道買人的價格,綠枝和燕草都是謝府的家生子。五十兩都給燕草讓他明天去換綠枝回來,再給張秋雨買個粗使爺子。
幹力氣活綠枝在行,但論看人,謝蘭淑和綠枝加起來也比不過燕草。
第二天燕草辰時就去了,半下午就回來了。回來先和謝蘭淑告罪。
“奴才去了牙行,那兒有專門的市場,瞧了許多爺們,都不合适。”
這話燕草還是委婉了,不知是不湊巧還是向來如此,擺出來賣的每一個粗使爺子都是被主家轉賣的一等一的刁奴。
想想也是,要是個好的,等閑也不會賣了,畢竟這麼大年紀了,說出去主家也怕被人說苛待奴仆。
“有個三十來歲的男郎,被妻家賣來的,說是生不出女兒。”
“奴才見他心眼明亮,口齒也伶俐,是個老實人,就買了。因男郎這年紀還能做活的,所以要二十兩。”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是個好的就行。”謝蘭淑也不在意粗使爺子還是粗使郎子,能幹活就行。
過幾日陳岚休沐回家來,在老夫人處吃完飯時,許翊筠說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謝家張小侍找不到了,今日早晨謝侍中以逃奴的名義去京兆府報了案。
說大,張小侍是老太君的恩人。
說小,張小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謝家的奴仆而已,他是謝家從江南買來的,按了賣身契的。
買侍夫的不少,但若産下一女半子,一般人家就會去衙門銷了身契,改為良籍。謝府這樣行事的很少見。
原書裡張小侍活得比原主久一點,一直忙着上學的陳岚從來沒考慮過張小侍的事。
隻能問他爹:“張小侍好歹是老太君的救命恩人,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吧。”
許翊筠也不需女兒拿主意,這事兒很容易辦,他現在隻是通知陳岚一聲:“自然是的,隻是謝府如此行事,我們就不能當成一般親戚往來了。”
陳岚和謝蘭淑也都不喜歡謝侍中,就應下了。
在京城另一邊的謝府正雞飛狗跳。
剛下衙就被京兆府府尹樂呵呵問候的謝侍中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幹出這麼蠢的事。
“你瘋了?!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不過是一時不見,找就是了!為什麼要鬧這麼大?!也不嫌丢人!”
憤怒的謝侍中一回家就沖進她夫人房裡吵架。
李氏早就恨毒了那個一把年紀了還裝蠢的小倡夫。
見謝侍中如此動怒,愈發覺得自己沒錯:“不過一個逃奴罷了!有什麼好丢人的!按律本就該報官!”
“蠢夫!心腸歹毒的無知蠢夫!!誰給你的膽子這樣開罪陳府?”謝侍中見李氏如此執迷不悟,更是生氣。
李氏隻覺冤枉:“我謝家抓一個逃奴,和陳府有什麼相幹?”
他根本不覺得陳府會把區區張小侍看在眼裡,也不覺得連回門禮都沒有的謝蘭淑能有什麼造化。
謝侍中見說不通,也不想再和這蠢夫争辯,拂袖而去。
李氏瞧着謝侍中遠去的背影,更覺得自己很對。
這麼不安分的逃奴就該打死了事,若非實在找不到,也不會報官,區區流放三千裡實在是便宜了他。
這邊陳岚回到寶英院,先回的書房。打算磨一磨明日要交給那狂徒的文章,晚間再回房裡好好和謝蘭淑說張小侍的事。
一進書房梅意就來禀報謝側夫前幾日支取了五百兩銀子。
陳岚拿起賬冊看了看,現在改文章也不是很重要了。回正房見了謝蘭淑就問:“張小侍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