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你的浪勁兒。”
“很下賤,很好用。”
聽着陳岚的話,謝蘭淑淚流滿面,卻不敢哭出聲,怕擾了她的興緻。
短暫擁有和永久失去。該選哪一個,謝蘭淑想他很清楚。
“我和王小郎談四書五經,你會嗎?你懂嗎?”
“你這個下賤的小倡夫。”
“懂,妻主,我懂。”謝蘭淑崩潰的理智抓住了好似可以回答的問題。
“小倡夫,你懂什麼?銀梳麼?”
“我們在外面不談這個。”
陳岚的身體一直動作着,不知為什麼她一直沒有覺得滿足。
可能是沒有做夠吧。陳岚一直做到了卯時初,不得不起身上學的陳岚離開了這裡。
走之前對謝蘭淑說:“以後我和王小郎見面之後你就過來吧,挺好用的。”
陳岚走之後,小厮過來請謝蘭淑回西廂房。
渾身都在痛的謝蘭淑看着陌生的床帳,眼珠子動了動。在小厮動手之前慢慢坐起來,穿好衣服慢慢走回西廂房。
也痛了一整晚的謝蘭華忍不住說:“下次不要了吧。”
上次和這一次魂體都沒有暖洋洋的感覺,這次的魂體更是痛得團在一起發抖。
對魂體沒有益處的事謝蘭華不想再忍。
謝蘭淑卻沒有說話,呆滞地坐在浴桶裡讓燕草擺弄着清洗。
一直到燕草給他擦完藥,退出去。謝蘭淑一直保持着眼神呆滞的狀态。
過了許久,謝蘭淑的眼睛才困得受不住地閉上了。
午間時,燕草進來看謝蘭淑睡得如何,就瞧見謝蘭淑滿臉通紅地冒汗珠。
燕草驚得用手背貼了貼謝蘭淑的額頭,冷得燕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燕草駭得發不出聲音,跑出去抓着綠枝的手急得要哭:“去、去找大夫,快去,要回春堂那個。”
綠枝半摟住燕草下滑的身體,問:“怎麼了?”
“少爺發冷了,發冷了…”燕草再也支撐不住,滑倒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他們在謝府有一個女工,身強力壯的每頓要吃三碗飯。後來得了急病一直發冷,扛了不到一天就去了。
綠枝也顧不上燕草了,進裡屋抓了一把銀子就往外跑。
他先去的回春堂,那個脾氣很硬的醫婆沒有坐診,抓着人家小藥郎逼問醫婆的住址。
小藥郎也沒見識過這等兇神惡煞的男子,哆嗦得嘴說不出話來。
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路過解了圍:“你是要找韋醫婆嗎?”
“我找一個老老的,很兇的醫婆,不知道她姓甚麼。”
“好罷,那就是她了。她住在六尾胡同,你走進去,最末尾那一家飄着藥香的就是了。”
綠枝告了謝,又跑去找六尾胡同。跑着跑着綠枝覺得呼吸都有一股甜味了。
低頭一看,是鼻子流血了。
綠枝也顧不上這點鼻血,砰砰砰拍開了别人家的院門就沖進去,抓住頭發花白的醫婆,求她救命。
醫婆一大把年紀了,什麼場面沒見過。
把綠枝的手攥下來,問他患者什麼事。又給綠枝塞了一顆治鼻血的丸藥。
綠枝擦了一把鼻血:“發冷,患者發冷。”
“有多冷?”
綠枝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冷,但燕草吓成那樣應該:“很冷。”
醫婆提上醫箱,見綠枝沒有車馬,跑着來的,又套上家裡的馬車。
綠枝急得站不住腳:“婆婆,您快些呀。”
“急什麼,套好了馬走得快。”坐上馬車的醫婆招呼綠枝也上來。
綠枝跨上馬車就給了馬一鞭子,扯着缰繩催馬駕車。
下馬車時韋醫婆氣還沒喘勻,又被綠枝抓着跑起來。
韋醫婆看了看謝蘭淑的面色,摸了脈,神情凝重地取出一套針來。
紮了半個時辰,收針之後。謝蘭淑的面色由紅轉白,體溫漸漸回升。
燕草湊上前摸了摸謝蘭淑的額頭:“這,醫婆婆,怎麼又發熱了呢?”
醫婆瞟了燕草一眼:“發熱能治。”
醫婆要了原來開的藥方子,端詳幾分,問道:“患者房事頻率如何?這藥可按時吃了?”
燕草支支吾吾地講了,又說:“前幾日斷斷續續地發熱,就沒有吃藥。”
醫婆重新開了一張方子,添減了幾味藥材,把溫精的藥材減掉了,加了幾味培元固本的藥。
寫完,又重新開了一張。最後醫婆拿着兩張藥材吩咐。
“這張吃兩天,一天一碗,第三天沒醒再喝一碗,還沒醒就來找我;這張,醒了之後一天一碗。”
燕草拿着兩張藥方子,連連點頭。
綠枝在一邊急着問:“醫婆,之前的病治好了嗎?”
韋醫婆搖搖頭:“若是沒有那副藥,患者悲恸傷身,恐怕已經藥石無靈。”
韋醫婆抽出那張先寫的藥方:“醒了之後好好喝着,至少多活一個月,活過了三個月,再來找我吧。”
說罷,醫婆不再停留,也不要人送,自己駕馬車走了。
綠枝拿着兩張藥方去抓藥,回來時隻帶了兩包藥回來。
“燕草,這些藥都好貴啊。你數一數銀子,看看還能抓多少藥。”
燕草打開錢匣子,數了數,又和綠枝對了一下,剛好還夠一個月的藥量。
“先吃着吧,總有辦法的。”燕草合上錢匣子,安慰了一下綠枝。
二人卻都知道這話的無奈。謝蘭淑一個月的份例隻有十兩,根本不夠幾天的藥錢。
不知是太忙還是什麼,正月裡梅意并沒有給謝蘭淑送銀子。
燕草和綠枝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面,隻盼着謝蘭淑早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