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警校時候飙車,就從來沒遇上過對手……”湯照眠進了酒吧還念叨個沒完沒了。
藍雲心有些煩躁地走到吧台邊兒上,随手把吧台上的一小碟爆米花推到了湯照眠面前:“您先吃點兒爆米花墊墊肚子吧。”
“诶?這爆米花怎麼是鹹的……”
“菁菁姐。”藍雲心大喊。
“來啦。”正在後廚整理酒具調酒師楊菁應聲走了出來,“今天這麼早啊。”她穿着一件V領的T恤,齊耳的短發,紋身從手腕開始延續到了胸口。
“今天約了幾個新朋友,”藍雲心把手搭在了湯照眠的肩上,“還有absinthe嗎?”
“你上回喝剩下的半瓶還沒動過呢,我去後面拿。”說完,她笑着走回了後廚。
藍雲心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伸手拿起一顆爆米花丢進了嘴裡:“這爆米花怎麼是鹹的?”
“Absinthe是什麼?”湯照眠嚼着爆米花問。
藍雲心詫異地看着湯照眠,眯起了眼睛:“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連absinthe都不知道。”
楊菁手裡拿着一個裝了半瓶綠色液體的骷髅頭酒瓶走了出來,問:“今天怎麼喝?”
“還是兌香槟,四個人。”藍雲心比出了四根手指。
楊菁笑着點了點頭,從身後的酒架上摘下來四隻香槟杯,又從冰櫃裡拿出一支香槟。這時又有幾個客人走了進來,站在吧台準備點酒。
“你忙吧,我自己倒。”藍雲心說。
“謝啦,有需要随時叫我。”楊菁笑着,把香槟插進了冰桶裡。
“Absinthe是苦艾酒。”藍雲心拿起吧台上的骷髅頭酒瓶和香槟桶,對湯照眠說,“拿着那四個香槟杯。”
湯照眠拿起杯子,跟着藍雲心離開吧台坐在了靠裡的一個四人大桌上。藍雲心擰開了骷髅頭酒瓶的瓶蓋,把綠色的液體倒進了香槟杯裡,不多不少,占了杯子的四分之一。
湯照眠伸着鼻子聞了聞,香槟杯的窄口裡飄散出一股混合藥草的味道:“怎麼一股子八角味兒?”她拿起骷髅頭酒瓶,酒标上中間畫着一個生物危險标志,标志下面寫着“ANTITOXIN”:“Antitoxin抗毒素?這玩意兒能喝嗎?”
“苦艾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這可是梵高喝了會割耳朵的酒。它是海港城夜晚的序章,喝下苦艾酒,你就正式告别了海港城的日落。”藍雲心說着,“碰”地一聲打開了香槟,她沿着杯口,把香槟慢慢倒進了四隻香槟杯裡,深綠色的苦艾酒和冰冷的香槟混合在一起,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逐漸變成了淺綠色的乳白液體。
“香槟是我愛喝的,苦艾酒也是我愛喝的,香槟加苦艾酒是我所有快樂的源泉。”藍雲心頓了頓,繼續說,“要是我死了,記得把這句話刻在我的墓碑上。”
“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監督你姐的。”湯照眠笑着,轉過頭,剛好看到Riesling勾着藍伊一的腰走進了酒吧,“伊一啊,你快來吧,我受不了了,你妹妹太非主流了。”
藍雲心倒着酒,沖湯照眠翻了個90度的白眼。
“Absinthe嗎?”藍伊一問。
“當然。”藍雲心拿起一杯酒遞給了藍伊一,“您的日落特飲。”
藍伊一接過香槟杯,順手遞給了身邊的Riesling,自己又伸手從桌上拿了一杯。藍雲心擡頭看了一眼Riesling,沒說話。
“幹杯。”四隻香槟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湯照眠把酒杯放在嘴邊,試探性地抿了一小口:“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喝诶。”
“那當然,不會喝酒的黑客可不是一個好藝術家。”自戀到極點的藍雲心忍不住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黑客?什麼網站都能黑嗎?”湯照眠問。
“怎麼了?你想黑誰家的?”
“廣濟腫瘤醫院。”
“醫院?不好意思啊,我是有道德的黑客。”
“隻是查閱一些财務信息而已,改天我單約你細聊。”
“不約。”
“伊一,管管你妹妹。”
“這我管不了啊……要不你□□一下?”
“……”
香槟的氣泡加速了酒精的吸收,再加上苦艾酒輕微的緻幻作用,兩杯香槟過後,四個人都已經略有一些醉意。
“姐,你一直想買的劉野那個系列的畫,”藍雲心神神秘秘地說着,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叼在了嘴裡,“《劍》雖然上回在蘇富比錯過了,但我打聽到了被私人收藏了的《煙》的下落。”
藍伊一挑了挑眉,從包包裡掏出打火機,“啪”地點着,遞到了藍雲心面前,點着了煙。
“《煙》在誰手裡?”藍伊一問。
“一個保加利亞政客,這個人現在就在海港,是跟巴爾幹貿易代表團一起來的。”藍雲心抽着煙說,“叫什麼,伊萬諾夫什麼的。”
Riesling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保加利亞人販子家裡居然挂着一幅藍伊一想要買的畫。
“他有要出這幅畫的意思嗎?”藍伊一問。
“當然沒有。但他現在在我們的地盤上,我們可以綁架他,威脅他,要是不賣,就别想回保加利亞了。”藍雲心一臉認真地說。
“好主意啊!”藍伊一笑着,拿起香槟杯跟藍雲心碰了個杯。
“湯隊,手铐帶了嗎?”藍伊一話音一轉,看向了湯照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