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把他吓着了。”

季笙歌一臉不解。

“小敏呐，你過來。”李婉君招手，“沒和海洋再鬧離婚吧。”

“沒有，奶放心，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再離婚也養不了他們啊。”

季笙敏别的都不錯，唯獨看人的眼光不行，以為自己嫁給了真愛其實嫁給了人渣，葉海洋把季笙敏騙到手以後，又去招惹其他女孩子，妥妥一個渣男，不過最後讓季笙敏婆婆治住了。

約一刻鐘，他們收拾好了出發，因為葉繁星，葉繁辰和安瑟歌年齡太小，被留在家裡，蕭雲飛怕齊晚霜看到劉雪會生氣，所以把劉雪和蕭晨炎留在家裡，這四個孩子湊到一起就鬧翻天了，劉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人不是很多，兩輛車，一輛前往祖墳，一輛前往城裡。

李婉君到達墓地以後，她被季曉玲攙扶着，她沒有拿鮮花，拿的是季叔楓生前愛吃的糕點。

“老頭子，我帶着人來看你了。”

李婉君拿着糕點擺着，拿來一個盆，還是燒紙，旁邊放着水桶，怕引起火災。

李婉君和李叔楓說了很多話，從年初說到現在，蕭素貞的墓地不在這裡，再城裡。

季笙敏也在和季曉輝談着，前幾年和葉海洋吵架，沒有臉面見他。

幾人在松柏樹下祭奠着他們。

蕭雲飛蕭齊二人到達墓地，蕭雲飛拿出手帕開始擦拭墓碑。先擦的是蕭素貞的。

“媽，兒子回來看你來了，您可千萬别怪罪我，我也是工作忙的不行，晨炎也上中班了，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阿齊的，您也接受劉雪吧，她挺好的。”

蕭齊靜靜的看着。

“媽，您書櫃上的書就留給蕭齊吧，我就不給您燒過去了。”

蕭雲飛跟蕭素貞說完以後，去了齊晚霜的墓碑。

“晚霜啊，這幾年在那頭過得好嗎，很多年沒來看你了，挺對不住你的，好在阿齊還在，讓我還有牽挂，缺什麼少什麼就來托夢吧，蕭齊挺想你的。”

蕭齊他們到家已經是中午了，季笙歌她們一家已經把飯菜做好了，就差上桌了。

“來來來，快上桌。”

安國華招呼着。

這是一頓團圓飯，也是一頓踐行飯，因為明天開學，他們還要上課。

“今天我就簡單說幾句話。”李婉君舉杯，“難得我們這兩家聚這麼起，尤其是你雲飛，我好歹是看着你長大的吧，幹嘛這麼久不回家。”李婉君說着用筷子的一頭打蕭雲飛。

“姨，我錯了姨。”

“還有你們這些小輩的，不要遇見點小事兒就吵架，要多溝通，素貞天天念叨在嘴裡的話是什麼來着……”李婉君思索着。

“溝通家庭和睦的基礎。”蕭齊提醒。

“對，家庭和睦的基礎，不要總是吵架，過不下去就離婚，回家來，奶奶養得起你們。”

小輩們在下面聽着。

這個桌上沒有小孩子，都是十六周歲的孩子。因為怕小孩子吃不好飯，就在炕上安排了炕桌。

大人酒提了一杯又一杯，菜是一口也沒動，唯一動的是下酒菜——炒花生米。

蕭雲飛的酒瓶空了，蕭齊看到了，去屋外拿了一瓶，說：“爸，給你。”

蕭雲飛一怔，說話都有一些結巴：“好，好謝謝。”

蕭齊說的不僅是稱呼“爸”，也是對過往幾年的釋懷，他原諒了蕭雲飛，原諒了劉雪阿姨，自此這個家裡“齊晚霜”這個名字隻有他一個人記得。

下午兩點，蕭齊坐上了安國華的車回市裡，蕭雲飛和安國華不順路就沒有讓蕭齊做自己的車。

安國華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家時已經晚上八點了，安國華小心翼翼地抱起安瑟歌，她睡着了，很熟很熟。

季笙歌做了一路的作業，在外婆家太好玩了，以至于沒有寫完作業，還好不是寒假作業。

“你什麼時候寫的作業，我怎麼不知道。”

“晚上。”

“好啊，你寫作業也不告訴我。”

季笙歌和蕭齊打打鬧鬧，季曉玲讓他們安靜一點，别吵到鄰居。

到家了，季笙歌癱坐在沙發上，嘴裡念叨着好累。

季曉玲讓她洗洗漱睡覺，季笙歌全部收拾完已經快九點了，忙忙慌慌地上床了。

蕭齊到家打開門，冷清的氛圍又讓他想到了老家，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種冷清感。他沒有打開電視，隻是倒了一杯水，就去洗漱了。他是側着睡的，月光透過窗戶，越過窗簾，直奔他來，那縷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像是一隻手在撫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