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着周承霄走完一圈過場後,齊洛尋了個借口,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待着。
考慮到齊洛在宴會上會不自在,周承霄也邀請了蔣拓,隻是今天蔣拓臨時有事,晚些時候才能到。
周承霄明知道蔣拓對他有意見,還是邀請了蔣拓,因為他自信蔣拓就算待在齊洛身邊,也做不了什麼。
這無聲的傲慢,齊洛能感覺到,他的心底湧起濃重的憤怒感和無力感,但他很快把這些負面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身邊一直有人跟着,他不知道周承霄有沒有安排人跟着蔣拓,但沒關系,他想離開,一定不會牽扯到蔣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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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拓已經在出發的車上了,可能是擔心齊洛心情不好,給他發搞笑的段子,逗他開心。
齊洛能感受到好友的心意,隻是他笑不出來,心事重重。
三天前,齊洛跟周承霄回周家老宅見了父母。
周家老宅,這裡本是齊洛一直想要踏足的地方,可真的站在那裡,他發現自己隻想逃離,逃得遠遠的。
周父周母的神色很冷淡,并不熱情,顯然對他并不是很滿意,一頓飯吃的也十分沉默,像無聲的啞劇,壓抑的很。
周承霄卻十分高興,從老宅離開後,在車上已經開始計劃他們去哪裡度蜜月了。
很快,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打斷了齊洛的思緒,他擡起頭,發現來人有些眼熟,片刻後才記起,那是顧勝桐。
顧勝桐的頭發染成了黑色,身上沒戴亂七八糟的佩飾,隻在右耳帶了一隻黑曜石的耳釘,這讓他看起來有點個性。
顧勝桐身上穿着酒店侍者的衣服,手裡還端着托盤,顯然他是扮做侍應生混進來的。
齊洛見顧勝桐盯着自己卻不說話,心情糟糕的他擰眉道:“還想挨打?”
“你說你這人,看着溫溫柔柔的,怎麼說話這麼兇,打人也兇,不要命似的。”顧勝桐輕聲哼唧。
這段時間,顧勝桐被他小叔收拾的很慘,先是挨打,後來是禁足,前幾天看到新聞,才知道自己搞錯了,齊洛跟周承霄是正經的戀愛關系。
齊洛确定顧勝桐不是想要找回之前丢失的面子,便問:“你來幹什麼?”
堂堂顧家小少爺,竟然扮做侍應生來對家的宴會上,應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齊洛想到顧勝桐對周承霄的厭惡,心想他難道是來搞破壞的?
隻是單槍匹馬一個人,這麼勇?
“我來跟你道歉。”顧勝桐說,“之前以為你是周承霄的情人,我才會說那些話,對不起。”他說完一百八十度鞠躬,态度誠懇。
齊洛有些意外,盯着顧勝桐看了很久,才說道:“我有點不明白,知道我是他的男朋友,不是更應該欺負我出氣嗎?”
顧勝桐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走上前在齊洛身邊坐了下來,他說:“怎麼會,我這人愛憎分明,從不欺負無辜。我那時候找你不痛快,是覺得你也不是什麼好東……好人。”
他撓着頭發,是真的疑惑:“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說你長的這麼好看,脾氣嘛,不生氣的時候好像也挺好的,工作也很不錯,在雲津市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你怎麼就看上周承霄了?”
齊洛說:“我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