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有人啊。”姚婪輕笑一聲,背手走上前去,隔着法咒觀察這一小團飄在空中的黑色魔氣。
“自己說,還是自己說?”姚婪若無其事的問道:“讓我逼你說可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你個小兔崽子!見到本老祖還不跪下!老子幾千年的修為,豈能被你等小兒困縛于此!】
姚婪挑挑眉,點了點頭退後兩步,擡起手掌輕輕握成拳,金光咒瞬間縮小将魔氣裹于其中,一絲移動的空間都沒有了。
“原來是個老不死的。”姚婪嘲諷道。
【你……!】
“不說算了。”姚婪丢下一句轉身就走。
金光咒慢慢鎖緊,在擠爆那一縷幽魂的前一秒,跳腳抓狂的蒼老聲音突然大吼一聲:【沈夜焰!】
姚婪駐足,轉過身去,金光咒也停止了最後的碾壓,隻聽那幽魂繼續說道:
【本魔族老祖,就是要讓沈夜焰體内的魔魂解除封印,為我所用,複興我月夜魔族!】
“月夜魔族?”姚婪走上前去:“沒聽過,跟我徒弟有什麼關系?”
【你那大徒弟乃千年一遇的先天魔魂,若不是跟了你修了仙,我早就寄于他體内,還用得着找這麼一個廢物皮囊嗎!】
姚婪瞥了眼一邊趴在地上已然沒了聲息的範明陽,心裡開始了然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這魔族老祖的一縷殘魂顯然是有能力的,但也必須借助一具軀體才能行動,光靠他自己多有束縛。
範明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必也是想通過魔族老祖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
既已知道了實情,而且還是對沈夜焰相當不利的情況,那就更沒有必要留着這個什麼魔族老祖的殘魂了。
沒有這殘魂,沈夜焰堕魔的機會更小了,本着清除沈夜焰成長路上一切絆腳石,姚婪不再跟他廢話,準備一波将其絞殺,轉身朝洞外走去。
“你殺不死我的!你這個小兔崽子!”魔族老祖在金光咒裡狂吼:
“除非讓我進入你那大徒弟身體裡,你連同他一起殺了,才能将我徹底殺死!哈哈哈!你個小白臉!沒想到吧!”
姚婪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挑挑眉,沒有停下腳步,平靜說道:“既然如此,”
強勁的金光咒法突然憑空消失,随後姚婪輕輕擡了擡手,輕描淡寫一句:“收。”
這團魔族老祖幻化而成的魔氣不受控制的朝着姚婪背後俯沖而來,瞬間沒入其體内,消失不見。
“在哪待着不是待啊,那你不如就在我體内老實待着吧,少打沈夜焰的主意。”姚婪擡手結印,就此将魔族老祖的一縷殘魂徹底封印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你放我出去!你這個小崽子!小白臉!我還要光複我月夜魔族!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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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焰一早來給姚婪送飯,結果沒進去屋,被攔在了門外,不是房門上了鎖,而是直接撞在了他師尊打下的結界上。
心裡一冷,沈夜焰情緒瞬間跌落,一股莫名的失落和被抛棄的感覺湧上心頭。
“師尊?弟子來給師尊送早飯。”不确定這結界會不會隔絕聲音,沈夜焰在結界之外試探問道。
裡面沒什麼反應,漠然的少年又定在原地站了一會,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弟子已經答應師尊了,不再與範明陽來往,師尊還在生氣嗎?”
“如果師尊芥蒂他夜入弟子寝房,那……”
“你先回去吧。”姚婪在屋裡聽得額角抽搐,打斷了他越說越離譜的話,恐其後面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言論來。
“為師今日要閉關。”姚婪說。
沈夜焰又上前一步,卻不得不又停在結界之外,面無表情開口說道:
“今日是參觀日,師尊還要去應付那些長老弟子,況且沒有師尊的允許,我們宗門很多地方也是無法進入的。”
“那你就酌情安排吧。”姚婪說:“今日大會就全權交予你負責,把事辦妥。”
沈夜焰:“可是……”
“别讓我失望。”姚婪打斷他。
沈夜焰:……“弟子遵命。”
看着沈夜焰走了,姚婪松了口氣。
好家夥,他現在也找到拿捏徒弟的辦法了,那就是捧着,哄着,我信任你,我依靠你,我需要你……
雖然方式有點奇怪……但好歹小崽子暫時還吃這一套。
魔族老祖的殘魂才剛剛被封在體内,在沒有搞清楚磨合好之前,姚婪決定還是謹慎為妙,不宜出去見人,尤其是沈夜焰。
萬一這老祖騙他呢,待他見到沈夜焰後突然施招将其魔魂破除解開封印,那不就賠了夫人……賠了徒弟折了自己嗎。
姚婪不耐的啧了一聲,耳垂微微泛紅,坐到一邊打坐運氣去了。
早飯過後,大殿内已經陸陸續續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說話閑聊,探讨八卦。
好一會了也沒見姚婪過來,有幾個長老開始表示不滿:“姚掌門怎麼還不來,今天不是要參觀淩霄派嗎,他不來誰帶我們去!”
“是不是怕我們觊觎他那些古典秘籍,仙丹妙藥,靈珠靈獸,法器仙草……”
衆人:……
說不下去了,還真是觊觎這些。
從前姚婪拿這些當命根子似的護着,誰都不讓看,也不讓靠近,其實人家練了秘籍吃了仙草也不能超越他的修為,隻當這些是珍稀的物件,他假裝還總藏着掖着。
衆人今年這是好不容易來了淩霄派,來都來了,不順幾本古籍回去,不摘幾顆仙草回去,那實在有點虧了,哪怕看上幾眼也行啊。
長老們正耍着埋汰,聚在一起蛐蛐了一會,沈夜焰來了。
“今日師尊閉關修煉,參觀淩霄派的活動由弟子代勞,各位長老請随我來吧。”
一聽這話,一衆長老們又不樂意了。
“什麼?他姚婪不來?派一個無知小徒過來就想把我們打發啦?”
“我看是怕我們打他那些仙丹仙草的主意吧,才不肯露面!”
“他那破仙草摘了又不是長不出來了,我們摘幾株怎麼了!”
沈夜焰不急不躁,很坦然的轉身已經往外走了,邊走邊平靜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