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小綿羊認出了是他,大嘴巴四處宣揚他寫小說怎麼辦?
最可怕的是沈亭如果知道了他寫小說都是以沈亭為原型寫的怎麼辦?
他不敢想象那後果會是多麼可怕。
但是他也知道,寫小說最忌諱的就是受讀者的評論影響,就算小綿羊真的是他的粉絲他也不能亂了陣腳,這樣會影響他寫出好作品的,這個作品他不能放棄,而且現在小綿羊似乎不知道是他。
他平靜了一下思緒,繼續往下寫。
——
二牛擡頭,看見伏在地上的聆意,握了握拳,忽然沖過去一把将聆意抱起來。
聆意知道,客人一般這樣就是要幹那種事了,可是他看着二牛實在倒胃口,他極力掙紮着,十分驚慌:“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二牛力氣大,抱聆意就跟抱小雞崽似的,他不顧聆意的掙紮,一直将聆意抱到了床上,然後向外走去。
聆意正奇怪,卻見二牛端着藥膏和紗布回來,二牛拿着小刷子蘸了藥膏,小心翼翼地擡起聆意的手腕刷着傷口,還吹了吹,擡頭,小心翼翼地看着聆意問:“疼、疼嗎?”
聆意低垂着眼睫沒有說話,二牛的溫柔他都看在眼裡,這種溫柔真的好像主人。
自從離開主人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溫柔地對他了。
客人們看中的都是他的身體,沒有人關心他受多少傷,也沒有人給他上藥,從前都是他自己上藥的。
可是現在,又有人給他上藥了。
這個人,長得很糟糕,可是,人好像很好。
二牛仔細地給聆意的傷口上完藥,又拿毛巾給他擦了擦,拿了被子給他蓋好,沖着聆意傻笑:“睡、睡吧。”
真是個傻子,聆意想。
他不信,二牛會就這麼守着他一夜。
他受不了二牛直勾勾的眼神,轉身面對着牆閉上眼睛。
多少不能接受的現實他都接受了,他安慰自己,就這麼一晚,忍忍就過去了。
他一直很警醒,睡得很淺,偶然警醒,看見二牛拄在床柱上睡着了。
難道真有傻子守着他一夜什麼也不幹?
他的一夜不便宜,之前接的客人也都是以達官貴人居多,二牛身上有腥味,難道跟主人一樣?是靠打漁為生?
打漁一年才能賺幾個錢,能買他一夜?
他不信。
聆意想了一會兒,再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聆意睜開眼睛,看見二牛站在床邊,露出一排牙沖他笑:“我、我要走了。”
聆意忍不住問:“就這麼走了?”
二牛點點頭:“嗯、嗯。”
二牛又笑了一下,說:“看、看見你,很、很開心。”他說完,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聆意躺在床上,心緒不甯,他忍不住下床,看到外面空無一人,守着的小厮跑過來問:“公子是有什麼事嗎?”
聆意問:“剛才那個客人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