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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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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蘭殊搬完家,來到了皇帝賞給他的晉王府。阖府上下一派喜氣洋洋,盧英時和裴洄也來道賀。他忙活完酒席,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就沒讓人跟着,騎馬去了白馬寺。

他先是為獨孤逸群和雲霞蔚念了幾遍往生咒,而後又跟主持讨了平安符,也學着蕭遙,往上面寫字。

溫十六至白馬寺,是日惠風和暢。願蕭九一切順利,早日重逢。

寫罷他挂在寺院兩旁的架子上,住持見是他,雙手合十,“沒想到施主竟又來了。”

“我……心裡有些迷茫。”溫蘭殊步行在槐樹下,參天古槐和綠意盎然的牡丹,似乎已做好了盛放的準備,“不知大師能不能幫我解惑?”

“施主請講。”

“我做了一件,在後世之人看來褒貶不一的事。他們都想我做忠臣義士,為大周收拾舊山河,唯獨沒想過我要不要。這種日子過久了,我一開始想,我一定要那麼做,可越往後,我越發現,那種想法不切實際。”

“這種問題好比一個裂痕斑駁的陶罐,是留着,還是換個新的。”住持與他行走在婆娑樹影裡,月亮挂在天空,如水的月色籠罩二人,“施主想的法子,是破而後立。相比起被裹挾,你可能更喜歡主導。”

住持一語中的。

溫蘭殊确實是這麼想的,獨孤逸群和雲霞蔚已經因為那次劫難而死,兩者之死下,他的生就必須有價值。他見過皇室予取予求,見過騎兵踐踏麥田,将百姓的屍體踏成肉泥。

他心裡不安,這種不安促使他和那些枭雄越來越像,偏移了自小讀書為自己設立的軌迹。

或許,他一直都不被經書館閣限制,一心隻想多看看浩瀚江山。他也不在乎後世怎麼說他,是趁亂争權,還是假仁假義,他都不在乎。

他隻是不想看到鐵關河、賀蘭慶雲左右天下局勢,成全自己私利,全然不顧生民疾苦,甚至把百姓當作戰利品。

“或許吧,我就是覺得,自己學了很多年的‘不争’,貿然改變,有些不太适應。”溫蘭殊無奈笑道,“大師沙門中人,估計又要說我陷入迷障了。”

住持搖了搖頭,二人這會兒走到了佛塔前,池塘中錦鯉遊來遊去,質本天然,無憂無慮,好像他們擔心的事兒在魚看來,甚至還不如水中的青苔水藻有意思。“人皆有争心,這沒什麼羞于承認的,就連貧僧也是自幼懷揣成為大禅師的志向才有今日。總要經曆一番糾葛困苦,才能透徹明淨。”

“大師此言有理。”溫蘭殊微笑,撚起一朵迎春花。

“況且……若這天下必須要有人左右局勢,貧僧甯願是施主。”住持颔首,長須随風飄蕩,慈眉善目間飽含恬靜淡然。

溫蘭殊訝然,又恢複了原本得體的笑容,“既然住持這麼說,那我還真得争一争,為我自己,也為你們。”

·

溫蘭殊封王的消息傳回晉陽,正在整兵備戰的蕭遙剛從沙場上回來,就從聶柯那兒得到了消息。

軍營裡都很驚訝,因為按照功勞,這個“晉王”在蕭遙身上最合适,蕭遙有兵權。不過給溫蘭殊也沒什麼好說,當年在深山老林找到李昇的本來就是人家溫蘭殊,原本抑而不用就已經很缺德了,現在可以說是遲來的封賞。

可關鍵是,晉王……這可是一字王啊?鐵關河也就才一個二字王。

士兵們紛紛為蕭遙抱不平——咱們大帥啥都沒撈着,憑啥呀,這個文人就因為勤王有功?而且前朝的功勞,難道不應該是前朝皇帝封麼?

此時此刻蕭遙正捧着溫蘭殊給自己的信,在營帳中偷笑。傅海吟剛好有軍務要回報,掀開簾子一看這大帥笑得有點失态了,就咳嗽一聲,“大帥,你還好吧。”

“啊……咳咳,坐,有什麼事嗎?”蕭遙馬上恢複古闆的樣子。

“那位封王了,你就沒個想法?”傅海吟抱着雙臂,難以置信,他一直以為蕭遙會對晉王一位志在必得,所以在皇帝面前刷臉熟,算是空降奪走了裴岌手中的河東節度使,手下的權随珠和戚徐行又一個比一個生猛讓裴岌隻能自認倒黴,和裴思衡一起寫文書去了。

這種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會咽下這口氣的。

聶柯剛好在一旁飲茶,瘋狂暗示,“大帥這麼做一定有大帥自己的想法。”

“可是王位給了溫蘭殊啊,這皇帝也太不會來事了吧?這下算什麼,徹底把溫蘭殊招過去?”

聶柯就差給傅海吟下跪了,想求這活祖宗别說了。

“如此以來,晉陽這塊地兒的老人又該心向溫蘭殊,跟咱們不對付了。之前去找裴岌,我就能覺出來,他對咱們挺不爽的。”傅海吟撇撇嘴,“我就跟他說,我們比起賀蘭慶雲已經夠好了,他吹胡子瞪眼說世風日下,罵了我兩句走了。”

聶柯:“……”

在旁人看來,蕭遙的确是越俎代庖。不過蕭遙好就好在借了皇帝的意思,身邊又有個世人眼裡的絕對忠臣溫蘭殊。現在好了,溫蘭殊成了晉王,别說有沒有權了,這就很割裂啊。

蕭遙捂着臉,“那确實是。”

“什麼?”傅海吟問。

“你确實該罵。”

傅海吟:“?”

“子馥如今成了晉王,小皇帝想拿他來當擋箭牌呢。”蕭遙揚眉,“這不是擡舉是什麼?鐵關河威逼天子,要不是他的轄地一直亂,估計恨不得把都城遷到汴州去。他想往北啊,可是又有個魏博攔着,隻能等待時機。他沒想到小皇帝也不是個傻的,盧彥則不想留在朝廷,子馥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相當于……”

“相當于皇帝覺得,唯一能與鐵關河抗衡之人,是子馥,以及子馥背後的河東。”蕭遙伸了個懶腰,“這對我們河東而言,是大喜事。通知三軍,明日出征,過代州雲州直指幽州。陛下信任河東,河東也不能辜負陛下的信任!”

傅海吟忽然覺得蕭遙無比陌生了起來,不過行軍打仗,總要有說得過去的口号。“大帥,你讓我很意外……”

蕭遙皺眉,看來傅海吟溝通上下可以,帶兵打仗可以,獨獨算不上聰明,不明白他弦外之音,“海吟啊,你要明白一件事——行軍打仗,我怎麼想,不重要,我該怎麼想,才重要。”

聶柯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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