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十月,G市依舊熱得在外頭支一鍋就可以直接煎雞蛋。薛天閑冒着大大的太陽,趕到機場接一個人,領着去了非凡廣告公司。
大家都在,不自覺地停止手頭工作,審視着新來的人。
崔凡仗着是老闆有特權,堂堂皇皇地繞着新人看來看去,渾身散發着濃濃的登徒子氣息。
“姓真,名陽剛,真陽剛?”崔凡轉向薛天閑問。
“噗......”
那群糙漢子皆被這名字醉倒,真是雄赳赳氣昂昂,一股男子氣概風。
但是他本人的精神氣與這名字大相徑庭。
他眼皮往下搭,面無表情,不說話,不愛搭理人的模樣,像是整個人被抽掉了魂,留下了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
非常地喪。
“靠譜嗎?”崔凡不放心。
薛天閑很誠實地回答:“有活幹的時候靠譜,沒活幹的時候不清楚。”
崔凡:“......”
崔凡暫時還真沒有活兒給他幹,公司新址還在改裝和安裝設備中,還沒完全完工。
他運氣好,在給公司相地兒的時候,一處寫字樓的一家公司涉嫌金融詐騙,被執法人員一鍋端,公司倒閉。業主急出租,租金還打了一個折。
那家公司占了寫字樓整整一層,大自不必說,裝修還特豪華,崔凡一看,艾瑪,這得省了多少裝修費,布局也正是自己需要的,直接拿來改一改就可以用了!
他當機立斷,立即簽下租用合同,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
因為就是改裝一下,所以不怎麼費時,也不需要散味什麼,簡直省錢省事又省時間,還有個把星期大夥就可以搬去新址上班了。
最方便的人莫過于薛天閑,新址就在他學校附近的寫字樓,他甚至可以直接走路過去。
薛天閑給真陽剛租了一處房住下。真陽剛為人雖“遺世獨立”,但他還是挺遵守規則,早上多少點上班,他總能按時到。
不過,他一上班就兩耳不聞窗外事,趴着就睡。
像一個大爺。
大家看着很愁,也很羨慕。
沒辦法,隻有搬進新址,這貨才有活兒幹,人家上班隻管睡覺也是有正當理由的。
搬進新址的當天,沈昀也來幫忙。他們叫了搬家公司,雜物裝了兩大車。雖然大夥又熱又累,滿頭大汗,但心情簡直是要飄上天。
一個哥們看着東西搬得七零八落的舊公司,說:“我竟然一點不留戀這裡。”
黎永泉像罵負心漢地對他罵道:“你這個無情的人,這裡曾經可是你的第二個家啊!你怎麼能那麼狠心?”語氣一轉,“我跟你一樣,一點不留戀。”
張一合接話:“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始亂終棄,無情又無義,”接着哈哈大笑,“我也不留戀。”
其餘人都無語了。
到了新公司,那尚未來得及消散的淡淡油漆味都充滿着香甜氣息。
崔凡雙手叉腰,看着公司前台位置,前台的牆面,是公司的logo。
他說:“看來,是時候招一位前台了。”
衆人一聽,竟是衆志成城:“隻要軟妹紙!”
崔凡終于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他往老闆椅一坐,一股天下我有的豪情壯志。
真陽剛不愛說話,從來不參與那些耍嘴皮子,他一聲不吭地把攝影棚剪輯室等等一一看一遍過去,表情無任何波瀾起伏,然後在大家把東西整理完畢之後,他又找個地兒睡覺去了。
大家見怪不怪,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存在。
新公司全部安頓好後,崔凡親自把公司地址、經營的業務範圍、招聘信息、公司環境圖片等等全部信息在網上更新了。
公司環境圖是他叫真陽剛拍的,其實最初目的是為了試探下他的身手如何。結果交上來的照片,無論是拍攝角度、采光都好得讓人拍案叫絕。
說豪華,确實拍出了豪華,但又不浮誇,而是一種内斂低奢,又高端至極的厚重浪漫氣息。
就算是拍一個桌角,桌面上一張紙,都極具内涵文藝。
每一張照片都堪稱是藝術作品。
崔凡想,薛天閑說得對,這人雖是個悶葫蘆,但幹活确實靠譜。這回他終于放心給真陽剛當擔大任。
崔凡把所有照片全部上傳了上去,一張都惹不得扔。接着他給幾個長期合作的客戶打了電話通知,以表誠意。
其中就有李時筝的,她很興奮,“這麼說沈昀以後真的可以順路送圖了。”
她跟沈昀已經算是很有交情,雖然在同一家公司,但公司那麼大,見面不方便不說,而且經過上次聚餐大家對二人的誤會,她就開始有點避嫌。
不過帥哥嘛,怎麼看都不嫌多,怎麼看都不嫌膩,能多看幾眼,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