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們口味一樣。”女孩像發現了新大陸,興緻勃勃,“我們能不能交個朋友?”
“當然可以,我的榮幸。”女孩子家這麼熱情主動申請好友,拒絕就很傷人了,沈昀率先報上家門,“我叫沈昀。”
“我叫岑顔莊。”
沈昀手中的食物裝盤差點掀翻在地。
兩人裝了滿滿的食物,在岑顔莊的主意下,兩人跑到了花園去吃。
花園泳池噴泉,有錢人家的标配,隻不過這裡的花園更大一些,噴泉設計的十分有異域風情。
花園的人比較少,相對清淨很多,花園還有一個亭子,臨池而建,還有一個長椅秋千,花藤纏繞,比較少女心的一處風景。
兩人坐在長椅秋千上吃着費心費力挑來的鹹口食物,還别說,有錢人家的食物看着賞心悅目,吃着也相當可口,每一口都是享受。
岑顔莊性子開朗活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你在G大計算機系?太幸福了,你知不知道,G大的計算機系一直是我夢想。”
沈昀覺得岑顔莊年紀比他小,便問:“那你呢?”
“我才大一,今年才升上的,不過我在美國斯坦福學經濟學,這次回國參加姐姐的生日宴會,明天就要走了。”
說到這裡,岑顔儀那張明亮的臉微微暗淡了下來,自顧說道:“其實我高考的時候發揮不怎麼好,隻能選擇F大,雖然有點落差,但是F大也不錯,畢竟也是全國高校排名10名内的,被F大錄取時,我當時也很高興,但是我爸爸不允許我去讀,一定要我出國留學。我跟爸爸說,其實國内的大學也很好,但他就是一個老頑固,就是認定國内不如國外好。其實我覺得他并不在意好不好,隻是覺得自己兒女有了國外名校學曆,讓他臉上有光,他都是為了自己。”
沈昀知道,有錢人已經不在乎錢,最注重的是面子,将自己的兒女送出國外鍍個金,最能裝點門面。
“經濟學我一點都不喜歡,一開始我想跟你一樣,想學信息技術,我想當一名技術研發人員,但爸爸安排了我學金融經濟,說學成歸來才方便進入公司管理,可我根本就不想進公司。”
“說起來挺逗的,我姐當初不想學信息技術,我爸強制她學,現在我特想學,他轉而要我學金融經濟。我哥更氣他,一回國就直接紮進了他一直看不起的娛樂圈。”
有錢人家的煩惱,沈昀默默聽着。
岑顔莊似乎把沈昀當成了傾訴的對象,她還想繼續說,這時一個使傭找過來:“二小姐,大小姐現在準備切生日蛋糕,您是否過去一趟?”
家姐過生日切蛋糕,當妹妹的當然要在旁邊祝福了。
岑顔莊就去了,沈昀不去湊熱鬧,繼續填自己的肚子,食物是真的很好吃,他覺得自己根本停不下來。
大廳裡,燈光暫時熄滅,岑顔儀對着蛋糕蠟燭許了一願吹滅,燈光又亮起,她在掌聲中切了蛋糕一刀。
生日快樂的祝福此起彼伏。
這一段時間,人群外的江裴都用在尋人上,卻整個大廳都尋不着,他思忖,人應該跑到外面去了。
叮囑過他不要亂跑,還是亂跑了。
江裴調頭朝外走,這時麥克風一個聲音說“請我們的主星顔儀小姐選一位男士跳第一支舞”,江裴就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花園裡的沈昀把食物吃得一幹二淨,他想返回大廳,但想到萬一岑顔莊回來找他,他不在了,怕讓她失望。
于是他打算多等一會,便坐着欣賞起了噴泉。
本來之前花園還有些人氣,因為岑大小姐切蛋糕,人都到大廳上去了,所以此時的花園比較安靜。
突然,沈昀聽到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亭子後面不遠處是一條修葺整齊的花廊,花廊裡有一條人影走動,他與手機通話中,什麼星探、資料、誰敢作對之類的,沈昀沒有認真去聽具體内容,畢竟偷聽不禮貌,他隻是覺這個聲音熟悉,像是岑公子本人。
過了幾分鐘,花廊的人也離開了。
偌大一個花園,沈昀頓時覺得凄凄慘慘戚戚,他正下決心打道回府,岑顔莊就興沖沖地折返了回來,她還帶了手信——兩份蛋糕,是從大蛋糕中切下來的
她把一份遞給沈昀:“我知道你不愛吃甜,但這是生日蛋糕,你要嘗嘗,據說吃了别人的生日蛋糕,會有好意頭,接下來就會變得順順利利。而且,”她似誘惑地又說,“這是法國空運過來的蛋糕,由世界最著名的蛋糕師制作,你不覺得不嘗嘗暴殄天物嗎?”
果然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種炫富方式實在讓人無法拒絕。而且她本意善良,拒絕她好意的話會讓人覺得在犯罪。
沈昀把蛋糕接過去,道了一聲謝謝。
兩人并坐在長椅秋千上,一口一口挖着蛋糕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岑顔莊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一邊,急忙去了洗手間。沈昀隻想把蛋糕盡快消滅掉,蛋糕有多好吃他不覺得,隻覺得有些膩口。
江裴找出來時,亭子隻有他一人坐在秋千上,像是在吃着東西。
噴泉起伏變幻,燈光璀璨迷人,可這些,皆不及他一人風華。
他不知道那一身的白色禮服有多麼适合他自己,見到他從換衣間出來的刹那,江裴的心髒幾乎要停掉。
江裴邁開腿走過去。
“沈昀。”
埋頭苦咽的沈昀聽到有人叫他,他轉頭,江裴已來到他旁邊。
“江總。”沈昀立即起身叫道。
江裴卻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神又是那種極深極深的幽邃,仿佛能将人吞噬掉。
忽而,他伸手向左胸口,拔出口袋巾,動作溫柔地擦向沈昀的嘴角,“沾到奶油了。”
他的聲音也是别樣的溫柔,醇醇的,撩撥心弦似得,煞是好聽。
沈昀渾身僵立,睜眼注視着他,任他拭擦着自己,那種不受控制的心跳再次冒了出來。
上完洗手間的岑顔莊看到這一幕,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