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算曾經愛得不分你我,發誓一輩子,但終究抵不過一場有緣無分。
就是事後太遭罪了,被碾壓過似的!
李時筝對着鏡子,突然又發現了手臂有一處青紫,氣不打一處。
辦公室的崔凡對着李時筝的電話号碼,長籲短歎,就是不敢撥打出去。
第二天,他又打了沈昀的電話:“那個,李時筝今天上班了嗎?”
沈昀再次義不容辭地去給他打探軍情,軍情打探完畢就立即彙報:“上班。”
李時筝做夢都沒想到,崔凡會在她公司附近蹲點,她一下班剛走出公司沒多久,崔凡就竄出來了,開口就一鳴驚人:“李時筝,我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男人,被你無情玷污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路人紛紛将吃瓜看戲的熱辣辣目光投射過來。
“……”李時筝原本看到他還有些羞澀,被他這麼一嚷,瞬間就被沖得消失殆盡,但又不能在路上胡亂發飙,她連忙把他扯到一邊,壓低聲音,“你瘋了?”
崔凡無所畏懼:“你做過的事情不要不承認!”
李時筝生氣了,瞪着他:“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經睡過了!”
李時筝渾身起雞皮疙瘩,看他像看瘋子,趕緊就跑了。
第三天。
“李時筝。”
李時筝下班和一位女同事走出公司,還在門口就聽到這個聲音,她心中咯噔。
崔凡走過來,“你說,你到底要怎麼對我負責!”
陰魂不散啊陰魂不散,李時筝氣得牙齒癢癢的,她一個女的失身都不糾結,他一個大男人糾結什麼!
女同事奇怪地問:“什麼負責。”
“沒什……”
李時筝話未說完,崔凡大氣凜然地插話:“她把我睡了,我正向她讨回公道。”
“……”女同事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個大瓜,連忙豎起耳朵。
李時筝氣笑了,也不管不顧了:“明明是你把我給睡了,那是姐的第一次,第一次!”
“你别性别歧視行不行,”崔凡提高聲音,“難道哥的第一次就不重要了,那也是哥的第一次,第一次!哥可是一個很純潔的男人!”
李時筝:“……”
她無語了半秒,立即說:“那敢情好,大家都是第一次,誰都不欠誰,”李時筝拉着女同事的手離開,“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她的臉都快丢沒了,再鬧下去,兩人的事就鬧得天下皆知了。
崔凡跟着她不折不撓:“萬一你懷孕了呢?”
李時筝停住腳步呵呵笑了:“難道你不知道有緊急避孕藥這種東西?”她從他家裡跑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去藥店買緊急避孕藥吃了。
“什麼?”崔凡悲憤交加,“你太殘忍了,竟然謀殺了我們的孩子!”
這回沈昀手中的書是真的飛出去了,躲在一旁偷聽偷看的他忍不住捧腹大笑,直到掉在地上的書被人撿起來,沈昀一看,是江裴。
他身後還有一隊人等在原地,皆看了過來。
“笑什麼?”
沈昀硬生生忍住了笑,接過江裴手中的書,他原本想說沒什麼,但一開口又忍不住了,他低下頭憋笑憋得肩頭顫抖。
江裴走近他兩步,按住他雙肩,湊到他耳邊,“下次說給我聽?”
沈昀忙不疊點頭。
不得了!
後面那一群人全把眼睛睜到最大,這樣才能充分體現出他們此時此刻内心的震驚。
總裁怎麼變了?這麼溫柔是為哪般?
李時筝雖然叫崔凡不要來煩她,不想再見他,但工作還是要繼續的。她們企策部經過批準,與非凡廣告簽的是長期合同,而她就是那個負責交接聯絡的人,這一天又有任務,她要把宣發圖細節要求交代給他們。
李時筝不想過去,于是沈昀就成了她唯一的救星,她到技術研發部找沈昀,笑容可掬,“你今晚下班有沒有空,能不能幫忙?幫我跑一趟非凡廣告,把這個交給他們?”她遞給沈昀兩張打印的紙張,全都是宣發圖的細節描述。她并不知道沈昀已經知道了她和崔凡的狗血,所以面對他并沒有什麼尴尬的。
沈昀知道她這是在躲避崔凡,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這個真不好意思,我今晚沒空,下班之後,我就要趕回學校做實驗。”
他語氣神情都太自然了,加上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李時筝無疑有它,隻是大覺可惜,“這麼巧啊,”又不死心,“那明天上午呢,明天上午給也可以的。”
“明天上午要上課,然後繼續做實驗。”
李時筝的心死而未透,又掙紮了一下,“那你下午總有空了吧?”
“換成平時是有空的,然後我會來公司,但明天情況特殊,實驗太重要了,所以明天基本會呆在實驗室。”沈昀決定死咬着“實驗”二字不放。
李時筝這顆心終于死了個透涼,她的工作不可能拖到後天再做,否則被炒了鱿魚她就無處可哭。
看着李時筝失魂落魄地離開,沈昀在心裡默默地說一句:老兄,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隻是他明天真的隻能躲在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