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先說來聽聽。”
“做我女朋友。”
“咳咳……”錢姝被口水嗆到。
謝诏笑開:“這麼開心?”
錢姝順了口氣:“我有男朋友!”
“送他回他的世界。”
“……”
謝诏學她的口吻:“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
沒等他說完,錢姝毫不客氣地罵道:“你有病啊?我不會和我男朋友分手的!”
“那你為什麼和我分手?”
“你想起來了?”錢姝大吃一驚,又覺得不可能,他不可能記起上一輪回的事。
“果然如此。”
糟糕,被詐了。
錢姝強壯鎮定,“如果沒什麼要緊事,我就先挂了。”
“為什麼不堅持?為什麼不像你堅持和他的關系那樣堅持?”
不知為何,謝诏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單薄脆弱,甚至有幾分可憐。
錢姝想要直接挂斷,又覺于心不忍,再者,謝诏這人性格病态,若是不說清楚,隻怕他還是要糾纏,倒不如這次就說清楚。
“好,我告訴你。”
抱着抱枕,錢姝淺聲:“想必你已經該知道我能夠使用回溯,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點……”
錢姝簡單交代了她和謝诏因桑可相識,并于大學中戀愛的事。
“當時去找你,我一開始是想告訴你一切的,但我看你過得很好,我就想,也許你的生活沒有我會更好,所以……”
謝诏輕笑兩聲,笑得薄涼,叫人心痛。
錢姝一時無言。
她曾細想過為何自己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她和謝诏的關系,一方面,桑可離開後,她潛意識裡認為謝诏的命運唯有與她無交集才會變好,另一方面,也就是問題的本質——她沒那麼愛他。
謝诏是她的初戀,與謝诏交往之前,她從未認真思考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純粹被他那别具一格的藝術氣息所吸引。
可其實,她無法承受他那“藝術家”的性格。
每當她結束幾份工疲憊不堪還不得不面對謝诏那所謂因“被冷落”而滋生的不滿與壞脾氣時,實在是難以用“愛”撫平一切。
與謝诏戀愛後期,愛不再是氧氣,而是讓她窒息的硫化氫。
電話斷得突然,錢姝看着熄滅的屏幕,怅然若失。
好在,沒幾分鐘,兩個勞碌一天的人回來了。
“太香了!我宣布,你現在就是我的女神了!”
黃璋咋咋呼呼的聲音一起,整個家都變得熱鬧起來。
錢姝沒多和他們閑聊,洗了澡,早早地爬上床。
“姝寶。”蘇珩忽然閃身進來,神色嚴峻地拿起衣架上的衣服遞給她,“有危險。”
錢姝迅速穿好衣服,與蘇珩出門,黃璋已然先行下樓。
朦胧月色傾灑大地,一簇簇人影在小區樓棟間前行。
那些人動作僵硬,如一具具木偶,每一步都伴随着輕微搖擺。
猝不及防的,“人偶”雙眼冒出紅光,驚得錢姝差點尖叫出聲。
謝诏光說注意安全,也沒說這危險來得這麼快啊!
“哈喽,everybody,好久不見呐!”
是萬語,從對面樓頂縱身躍下,超大嗓門仿佛自帶擴音,回蕩在小區上空。
萬語降落在幾十米外,喊道:“不要害怕!不要緊張!今天你們的對手依然不是我!我就是來湊個熱鬧!我是專門來欣賞蘇珩打架的!”
“這個廢話精是什麼人?”黃璋邊扣緊腕帶,邊嫌棄地問。
錢姝答:“烽火盛宴上和阿珩打決賽的那個,自從成為阿珩的手下敗将後,似乎就迷戀上他了。”
“不是迷戀,是崇拜哦!”萬語愉快的聲音傳來。
不僅嗓門大,耳朵也挺好使。
黃璋啐了口,“完了,錢姝,你有情敵了。”
錢姝:“……”
“需要支援。”在黃璋和錢姝扯閑篇時,蘇珩已報告給執法司。
執法司立即響應。
可執法司過來還需一定時間,紅眼人越聚越多,一批接一批,放眼望去全是烏泱泱的人頭。
鮮紅的眼睛在昏暗中忽閃,刺目,可怖。
蘇珩部署:“黃璋你暫且拖住,我去找操縱者。姝寶你保護好自己。”
錢姝:“你也是!”
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