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許姐姐,許姐姐?”
見許清徽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南風臉上的笑也褪了下去,神情不由得也嚴肅了起來。
許清徽這才回了神。
看見眼前這個活潑的少年,許清徽難以想象不久之後他便會慘死他鄉。
察覺到不對勁,沈懷川也朝這邊望了過來,面露探究。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便意味着還有轉機對吧。
許清徽對上沈懷川不明所以的眼神,按下内心強烈的不安。
無論是道聽途說,還是這些天的親身接觸,許清徽了解到的、面前這個鮮活的沈懷川,都與前世夢中那副以狠辣陰戾為主的樣子截然不同。
她面前的這個人,雖然清冷孤高,對待不熟的人時,常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卻有着一顆不輸任何人的熾熱的真心。
他内心的溫柔善良隻是被外面這層堅硬的外殼包裹了起來。
所以前世南風的死才會對他的影響那麼巨大吧,使他又一次加固自己堅硬的外殼,進一步隔絕情感。
她不願意再一次目睹沈懷川和南風重蹈前世夢中的結局,既然她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地方,那麼她一定可以做些什麼來避免那個結局。
許清徽認真回憶了細節,卻仍舊沒能想起來太多東西。
隻記得幾個關鍵細節:山賊反水,南風慘死,沈懷川重傷。
沈懷川是做了什麼事,和山賊有關?
既然會出現“山賊反水”,那麼之前定然是和山賊有合作;山賊反水後,要麼是和敵對勢力合作加害沈懷川等人,要麼是保持中立、對身陷險境的沈懷川等人見死不救。
若是前一種可能性,便需要小心防備;若是後一種可能性,便需要用足夠的利益誘導了。
無論如何,都需要确保沈懷川這方對山賊而言,擁有足夠的、甚至是長期的合作價值。
而敵對勢力又是誰?怪她先前太鹹魚,并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信息。
許清徽想,需要想辦法去打探更多的信息了。
“許姐姐!你怎麼了?”
見許清徽一直沒有反應,南風擔憂地用手在許清徽眼前晃了晃。
許清徽終于回身,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隻是早上沒吃飯,有些頭暈。”
許清徽面色發白,看上去确實像營養不良加沒吃東西導緻的眩暈。
“啊那走,我先帶你去安置,然後我再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拿一些給你。”
南風連忙接過許清徽的背包,領着她向東院走去。
東院離沈懷川居住的主院僅一牆之隔,但不同于栽滿了竹子的主院,東院高大喬木下,種植的是各色花卉。
此時花已争相盛開,千嬌百豔。
院裡始終有人打掃,所以雖然沒有人居住,卻并沒有積灰。
南風将許清徽帶到後便離開了。
許清徽剛放下東西,便有侍女魚貫而入,在桌上湯湯水水擺上了好幾種吃食。
吃食勝在精巧,但每一種分量都不多,加起來剛好夠許清徽吃飽。
“這些是公子吩咐送過來的。”
“哪位公子?”
許清徽感到驚奇,反問侍女。
“自然是金垣趵金公子。”
侍女回禀後便離開了。
沒想到沈懷川居然這麼細心嗎?
這倒使許清徽感到意外。
她方才在外面隻是随便找的個理由搪塞南風,沒想到沈懷川聽到了居然還讓人送了吃的過來。
*
飯後許清徽休息了一會後,便開始執行她的計劃了。
一切得先從充分了解信息開始。
可惜當前府上的人一問三不知,南風那邊也暫時套不出話。
最後許清徽的拯救計劃隻得暫時擱淺。
由于不日将前往吞龍江修堤,所以許清徽次日便出門去采買些用品,順便想看看能不能在街上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藥鋪、服裝店、甜品鋪許清徽都逛了個遍,包裡已經塞得滿滿當當。
龍栖縣城與先前呆的上高村等地有着很大的不同。由于地勢較高的原因,此地受洪水的侵襲較小,商業也普遍在此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