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甯和清淨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瞬便到下山的日子了。
比起城中的熱鬧,沈懷川倒更喜歡山寺中的清淨;隻是尚有許多事沒有解決,必須下山不可。
“東西收拾好了便走吧。”
沈懷川站在院裡桂花樹下,輕聲道。
“好嘞公子。”
南風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關山舍門,跟上沈懷川一起去尋許家人。
為防止路上再遇見上次一般的意外,他們約好了今日一同返回府城。
越往前院走,越接近燒香禮佛的地方,便越熱鬧。
沈懷川路過一面短牆時,一個人影突然蹦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許姐姐?”
南風被吓得後退一步,定睛才發現來者是許清徽,見沈懷川的眼神像他射了過來,連忙改口道:
“許姑娘,你怎麼在這?”
“在等你們啊。這裡是前往前院最清淨的一條路,我猜你們會不會從這裡走,果然等到了。”
沈懷川并沒有被許清徽的突然出現驚到,他聲音仍清清淡淡:
“許姑娘等我們做什麼?”
見許清徽應當是有話對沈懷川說,南風識趣地退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并為他們放風。
許清徽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制作精良的香囊,遞給沈懷川:
“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未婚女子向男子送香囊,意味着什麼她不會不知道吧?莫非她對他還存着那種心思,沈懷川耳朵突然紅了起來,心跳加快。可是前陣子她明明還對裴别鶴明顯“餘情未了”,想起暗中收到的消息,沈懷川的心突然又冷了幾分。
“這是平安符,我昨日特意去給你求的。”
許清徽想将香囊塞進沈懷川的手裡,沈懷川卻有些别扭地躲開了,同時有些羞怯,字詞仿佛是從唇齒間擠出來:
“你可知曉,送香囊給......”
“你不要嗎?不要算了,我送給别人。”
許清徽便打算将香囊又塞回懷裡,看架勢就要離開。
“給我了就是我的。”
見狀沈懷川立即上前一步,利落地将香囊奪了過來,又追問了一句:
“這個,隻有我有?”
“不是啊。”
許清徽揚聲否認道,沈懷川的心聞言一緊。
“父親母親還有哥哥,也有。”
許清徽笑着又補充道。
沈懷川的心情又聞之一松。
好吧,那是她家裡人,沒關系。
“我還給南風和北竑也求了。他們平時為了保護你一直打打殺殺的,多危險啊,”
許清徽說着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個差不多的錦囊。
沈懷川臉色突然就冷了下去,不顧許清徽的拉扯直接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麼情況,這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許清徽沒想通,但沈懷川脾氣一貫陰晴不定,許是他今日心情不好吧。許清徽絲毫沒有将此事與自己聯系起來,仍舊樂呵呵地去給南風送香囊了。
“謝謝許姐姐。”
南風接過裝着平安符的香囊,又将帶給北竑的一并揣進懷裡,向許清徽道過謝後去追趕沈懷川了。
南風的聲音順着風遠遠傳來:
“哎公子,你踹我做什麼啊?!”
*
回程的路風平浪靜,入城後衆人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沈懷川也在入城後不久與許家人分道揚镳。
馬車剛停在許府門前,許家人還沒來得及下車,一個人便急忙上前就要靠近馬車。
有之前之事的經曆,許家人還心有餘悸,來人還沒靠近馬車,立刻被護衛攔住按下。
護衛冷聲呵斥道: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驚擾許家的馬車!”
“車中可是許清徽許小姐?小人是春風樓管事範保,有急事求見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