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旌陽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并沒有說出什麼指責的話,轉身扶着許清徽,另一手幫她撩起一旁馬車的簾子,讓許清徽先上車呆着,然後自己坐上了車夫的位置。
“喲~二當家怎麼在這,這是......還做了好大一單生意?”
忽然,一側山坡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尾音上翹,慵懶散漫。
許清徽撩開馬車的簾子,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隻見山坡上緩緩走出了一隊人。
為首的人一身紫色勁裝,帶着制作精美的面具,步調散漫地從山坡上緩緩走下。此人正是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齊雲寨當前的雲總寨主。
緊跟在他身側的是曾為她和沈懷川引過路的雲翊,也帶着他那張标志性的銀色面具。
再往後望去,隊伍裡一個穿着灰色衣服、同樣帶着毫不起眼的銀灰色面具的人,卻引起了許清徽的注意。
那人的身形實在是太熟悉了。
忽然,那個人往馬車這邊望了過來,與馬車中掀起了簾子的許清徽遙遙對視。
許清徽當即可以确定了——那個人,正是混在那個雲寨主的隊伍裡的沈懷川。
許清徽當即看向守衛在馬車一側的南風。
南風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看來南風也知道那個人就是沈懷川,也對他們的出現并不意外,目前的情況應該是他們事先約定好了的。
自他們出現後,山坡下的梁孟德和程辛等人的氣場瞬間就變得緊繃警惕了起來。
而雲寨主閑庭信步,并未在意變得緊繃的局勢。
他們一行人慢慢走到了梁孟德等人的面前,直到相隔數米的地方才停下。
“你想要幹什麼?”
梁孟德語氣不善地問道。
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他将換糧食這個計劃嚴令保密過的!若是原本的計劃被幹擾,那他之前的期望便全都要落空了!
“這麼大一單生意,敢背着我這個總寨主。”那個雲寨主的語氣豁然變得陰冷淩厲,“梁孟德,你好大的膽子!”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私生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寨主了?!”
梁孟德惱怒地譏諷回去。
随即,梁孟德便想讓程辛趕緊讓人将糧食帶走,畢竟他的手下已經都到了糧食附近,從形勢上看他已經占據了先機。
卻不料,糧食附近的“許家護衛”,卻突然出手。
他們身手猛捷,很快便順利地制服了那些山賊。
場面上的形式迅速轉換。
見勢梁孟德大驚,明白那個雲寨主這波是有備而來的了。
他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此次機會如此難得,這批糧食對他們雙方而言都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是對他們在山寨中的地位有着決定性的作用。
更何況,随着那個姓雲的越來越成熟,勢力一日比一日壯大,若是錯過了當前這個機會,之後隻怕更難尋到機會從他手裡奪過寨主之位了。
思及此,梁孟德決定放手一搏,幸好他行動之前聽了程辛那小子的建議,以防萬一将其他的很多兄弟都喊上了,準備十分充足。
“兄弟們,都出來吧!”梁孟德高聲道,“小子,你以為來硬的我真的會怕你嗎?”
随着梁孟德的聲音落地,很多山賊都從周遭的密林之中鑽了出來,密密地将對峙的兩撥人圍住。
“哦,是嗎?那你大可試試。”
雲寨主的臉上雖然帶着面具,但是那股不将梁孟德放在眼裡的漫不經心之感卻顯而易見。
梁孟德更加怒不可遏:
“兄弟們上!抓住那個姓雲的,死活不論!”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圍住他們的那些山賊卻紋絲不動。
“上啊!你們都傻待着幹什麼!”
梁孟德怒吼道,卻并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
包括程辛,不知何時,程辛已經撤到了遠離梁孟德的地方,此時隻是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梁孟德。
梁孟德越是憤怒,越是怒吼,越顯得他自己像個小醜。
“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好像沒聽清。”
雲寨主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但是各位弟兄都聽清楚了吧?”
雲寨主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冽,上位者的威壓釋放無疑:
“二當家梁孟德以下犯上,密謀叛亂,今被當場抓獲。念在為寨子多年功勞份上。免其一死。從此,齊雲寨便再沒有二當家。都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