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徐清珏不知所措的給溫韻擦血。
溫韻笑了笑:“我死後債就還清了···師父的家人···放了他們。”他艱難的說到。
徐清珏用力搖頭,血自空洞的眼眶流了下來:“你若是死了,我絕不會放過他們。”她用力握着弟弟的手,“你不許死,不許死!”
溫韻覺得眼前朦朦胧胧,恍惚間見到溫毅像他伸手,哥哥身邊是笑得明媚的徐清珏。
他多年來心中那塊空缺被填滿。
他最想要的也許不是父皇的賞識,不是衆人的認可,隻是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在那個藍色花瓣飄舞的季節,慢慢的向前走。
他笑了起來,現在明白又有什麼用呢?
一切都沒有了。
他上眼。
“韻兒,韻兒”耳邊熟悉的聲音響起。
哥哥?
他睜開眼。
陽光剛好,花雨傾下。
溫毅關切地看着他:“小韻,怎麼了?”
溫韻愣住了。
徐清珏在一旁手遮着唇笑着。
溫毅走上前,抱住了他:“韻兒,歡迎回家。”
“韻兒!韻兒!”徐清珏捧着溫韻的臉,她能感覺到弟弟變得越來越涼。
“清珏。”燕楚月在她一旁蹲下。
“燕姐姐,救救弟弟,救救弟弟”徐清珏拽住了燕楚月的衣角。
“······”
徐清珏看到燕楚月臉上的表情後,手無力的滑了下來。
溫韻胸口出的血已經凝固,紅褐色在素色衣服上,像一朵盛開的鮮花。
徐清珏用衣角胡亂的擦着眼眶的血:“為居正報了仇,我應該開心啊,要不然我也是要殺他的,要不然我也是要殺他的······”
“燕姐姐,我不明白,到底是誰做錯了,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她擡頭看着燕楚月。
燕楚月拉起徐清珏青色的手,沒說什麼。
徐清珏用力回握住她的手,靠在燕楚月的肩頭。
月光順着門縫流淌進來,宮中一片寂靜。
墨開陽守在門口,心中不是滋味。
良久。
徐清珏的身體慢慢消散。
“燕姐姐,我想見皖兒一面。”她說到
“好。”
宮中的侍從全都昏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得香甜。
繞過長廊,長樂宮便在眼前 。
徐清珏看着牌匾。
牌匾上是溫毅的字迹。
墨開陽幫她推開門。
“妹妹。”
徐皖兒剛平複情緒,擡頭一看。
“姐姐?!”月光下的人,衣服殘破,面色灰沉,眼眶空洞,但徐皖兒認得。
姐妹二人抱在一起。
俞雲辰幾人識趣的走出去關上門,讓姐妹二人叙舊。
徐清珏心疼的摸着妹妹的臉:“皖兒,你瘦了好多。”
徐皖兒笑着流着淚:“姐姐看起來比我慘多了。”
“韻兒沒了。”徐清珏說
徐皖兒瞪大眼睛,随後輕聲歎了口氣:“是姐姐殺的吧,不過就算今夜姐姐未來,幾日後他也會死。”
徐清珏再次抱住妹妹。
徐皖兒用力擦着眼睛:“不說這些了,我們說些高興的。”
“好,我們說些高興的。”
随着時間推移,徐清珏逐漸變得透明。
門外。
“之前發生了什麼?”墨開陽問到,他進門就看到一個倒地的石像。
“說來話長。”
俞雲辰把他跟着三青鳥到遇到黑毛怪的事情講了一遍。
燕楚月沒像往常一樣說些什麼,她靜靜地看着那扇關閉的門。
紅日東升,天色漸亮。
“啊!”遠處傳來侍從的尖叫聲。
昏迷的侍從們都醒來了。
“吱呀”一聲,屋門被推開,徐皖兒走了出來,她眼睛哭得發腫。
“麻煩幾位了,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她笑得苦澀
“好。”
仨人把屋内的石像拖走扛了出去,挑了一個比較隐蔽的地方放下。
“這怪物手中掐着城中孩童的三魂。”俞雲辰說到。
“給它弄開吧。”燕楚月說到,她手中拿了些小刀剪子和符紙,對于這次嚴刑逼供活動躍躍欲試。
三青鳥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站在俞雲辰的肩膀上看熱鬧。
俞雲辰碰了下石塊,随後如布撕裂一樣的聲音響起。
“哈!”黑毛怪物重重喘了口氣,眼神兇狠地看着三人,“我要殺了你們。”
俞雲辰隻将他的頭變回原樣,身子還是石像。
三人聽他說完話立刻後退。
黑毛怪得意洋洋,他自出生以來,殺人無數,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會露出恐懼的神情,他也以此為樂趣。
“怕了?”他瞪着銅鈴般的眼睛。
“你嘴太味,真惡心。”燕楚月捂住口鼻,皺起眉毛。
黑毛怪尬在原地,又扭頭看俞雲辰兩人。
兩人也捂住口鼻,一臉嫌棄。
“你是該刷刷牙。”俞雲辰說話還算客氣
墨開陽拽出把小刀想把他那口礙眼的牙都切了。
黑毛怪:“······”
“沒人願意和你廢話,把城中孩子的三魂都放了。”燕楚月說到,她仍然捂住口鼻。
黑毛怪聽到這猙獰地笑了起來,沉聲說到:“求我啊。”
燕楚月忍無可忍,把符扔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