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想法轉了好幾圈,最後腦中浮現出餓死鬼“死了”的那天發生的事情,謝儀舟又覺難堪、羞恥,希望他永遠忘記,一輩子也不要記起才好……
一旁的林喬見她低着頭很久沒反應,撓了撓頭,小聲道:“早知道昨天一起與你說清楚了,省得你這時候發呆。”
謝儀舟回神,咬了咬下唇,道:“不管他記得與否,現在他是太子,與我們都不再是一路人了。”
她說服了自己,不再想餓死鬼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就要分析幾人當下的處境,聽見林喬道:“你真這麼想?我以為你會想去找他。”
謝儀舟心頭一緊,繃着臉道:“分明是你想去找他。”
早先餓死鬼還沒“死”的時候,總愛給謝儀舟出些稀奇古怪的歪主意,謝儀舟不搭理他,可林喬十分心動。
他對餓死鬼甚是欽佩,若非謝儀舟不許,兩人不知道會攪弄出多少是非。
“我是啊。”林喬大大方方承認了。
謝儀舟啞然,默然片刻,聲音低了許多,“他不記得我們了,還派了禦林軍前來捉拿你我,你不怕嗎?”
“不怕。”林喬大大咧咧道,“人是你埋的,又不是我。”
謝儀舟眼角猛地一跳。
其實她也沒有多怕,隻是事關餓死鬼,她心裡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在聽見林喬這狀若擺脫關系的無恥言論後,那些複雜的、奔騰的情緒倏地全部止住了。
她認真地據理力争:“是你診脈說他死了。”
林喬語塞了下。
這一點他也很疑惑,他的醫術雖然是東拼西湊自學的,可判斷生死是最基礎的,他不會弄錯,那時候餓死鬼明明就是斷了氣的,脈搏也千真萬确感觸不到了。
在得知餓死鬼就是太子,且還活着之後,他反複思量,始終想不通其中緣由,隻能接受是自己醫術不精診錯了。
但責任也不全在他身上,謝儀舟也親自确認過,還掉了許多眼淚。
林喬提出最根本的原因:“那也是你先把他打暈的。”
謝儀舟臉倏然漲紅,幹巴巴道:“那、那是個誤會。”
“那你去和他解釋,看他信不信,看皇帝信不信。”
“……”謝儀舟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