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陶的回答,夏夜的燥熱都消散了,冷氣從alpha高大的身軀中蔓延而出,讓他的手下們大氣都不敢喘。
而眼裡隻有彼此的主人公們,世界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變成幻影,變成他們曾共同度過的時光緩緩流淌,讓塵封的過去再次鮮活。
宋陶沒有絲毫躲閃,他的無辜那麼真誠,就連睫毛投下的陰影都是無害的形狀。
其實他在欣賞,欣賞秦争因為他這個回答而憤怒,他完全洞察此刻秦争的想法,一定是就憑你區區宋陶,你憑什麼忘記我!你有什麼資格忘記我!就算是忘記,也該是我秦争忘記你這個小偷!哈巴狗!
你怎麼敢在我還記得你時忘記我!
這就是秦王子的驕傲。
秦争垂在腿邊的手指蜷縮了下又松開,冷聲:“抓起來。”
宋陶嘴角小幅度挑起又壓下。
抓起來等于别殺他。
離他最近的保镖一把将他提起,他瞧着轉身離開的秦争,長大果然成熟了些,這要是以前一定親手抓住他脖頸把他提溜起來。
呵——
裝什麼。
他看不慣秦争這個樣子,灰藍色眼珠一轉就是一個壞主意,他脆生生開口:“哥哥。”
秦争頓時停下腳步。
他沒回身,宋陶就沒再開口。
他停下,那抓着宋陶的保镖也不敢動。
暗潮洶湧着。
秦争臉陰的能擰出水,他太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他怎麼敢叫自己哥哥!
頭隻回了一點,餘光中宋陶面向抓着他的保镖:“哥哥,你弄疼我了,輕一點好嗎?”
秦争轉頭的動作停的強行,脖頸都發出嘎吱的哀鳴。
他怎麼敢叫别人哥哥!
再看那個保镖五官都美的不知道怎麼放,憑借着最後一點理智控制着。
隻留給秦争一個後腦勺的宋陶,小鹿眼裡的笑意狡黠。
*
宋陶的手背在身後被手铐鎖住,光腦已經被下去了。
他被關進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房間,他也沒說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他坐到地上背靠牆壁,一腿支起,一腿搭在膝蓋上悠哉輕晃。
完全沒有階下囚的樣子。
就連在監控器後負責看管他的人都納悶,這個房子裡關過很多人,這麼自在的還是頭一個,這麼漂亮的也是頭一個。
“好漂亮的腿。”他的感慨中透着貪婪,那雙腿筆直,肌肉線條漂亮,透着爆發性的力量感,盤在腰上一定有勁兒。
他旁邊的同事卻是搖頭:“腿太長了,一個omega長這麼高就是給咱們alpha上壓力。”
兩人就大隻omega好還是嬌小omega更好讨論起來。
就好像隻要他們願意什麼樣兒的都能得到,渾身上下充滿普信味兒,其實也隻能隔着屏幕對着宋陶咽口水。
*
卧室内燈光很暗,甚至照不清面容。
靠在沙發上的身影透出幾分寂寥,夾在指尖的煙霧緩緩向上飄去。
那一點橘紅許久都沒有動,快要靜靜燒完時才被主人想起,送到嘴邊,被薄薄的兩片唇抿住。
秦争有些晃神,在他看到宋陶的那一刻,有一種時間倒流的錯覺。
主要歸功于對方那身白襯衫,黑短褲。
一如12年前他出現在自己眼前。
就是這身。
5年後他離開的那一天也是這身,同一屋檐下的那5年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宋陶穿着這身離開,回來……
直到那一次徹底消失。
直到這一次他再出現,就好像沒有這12年的分别,他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在外面玩兒夠了,回來了。
燒盡的煙被他捏碎,暴躁扔掉。
他憑什麼回來。
走了的人憑什麼回來!
而且他膽敢忘了自己,秦争目光森然擡手,指尖撫上眼尾的小痣。
他該死!
光腦的信息素監測器響了下,alpha因為憤怒信息素數值上升不少。
敲門聲響起。
秦争:“進。”
下屬打開門時感覺自己好像闖進了野獸的巢穴,同為alpha他可以感受到空氣中alpha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這讓他很不舒服。
但也隻能忍着,低頭走近:“先生,光腦已經解鎖。”
下屬離開。
秦争瞧着手裡的光腦,很老舊的型号,看來他那個爸爸沒再給他找個有錢的爹,讓他們父子倆吸血。
隻靠自己後過的是真不怎麼樣。
一對廢物。
他打開光腦,拿起酒杯,一邊喝着酒一邊檢查着。
有3個找工作的app,宋陶注冊了外賣小哥,還有跑腿業務,除此之外他還在線上進行工程與機械的授課,面向的群體是小學生。
秦争嗤之以鼻,一個剛上學就辦理了休學的大學生也好意思給人上課。
誤人子弟。
他從宋陶的通訊錄上,了解到宋陶這次的行動原因。
眼裡厲色更濃,他仰頭一口把酒喝了個幹淨,酒杯被他重重放到桌上。
居然連殺手的活兒都幹。
一想到宋陶這些年是這麼活着的,他氣到結實胸肌的起伏都更加明顯,幾乎要把襯衫的扣子撐開。
忽的,眉頭一皺。
看向最角落處不起眼的标識。
日記?
這年頭還會有人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