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突然輕笑,突然明白難怪當年二爺總說他學戲時眼神太活,原來在這等着呢。他轉向常溪亭,"會唱《遊園驚夢》嗎?"
"您這是要票戲?"常溪亭把發繩重新紮好,"先說好,跑調了不準扣工錢。"
水袖甩開的瞬間,青銅鐘擺突然逆向旋轉。常溪亭踩着荒腔走闆的昆腔,每一步都精準踏在琴鍵變調處。解雨臣執匕首為劍,寒光過處,女書符号竟從宣紙上懸浮而起,化作金線纏上刀鋒。
"所以你剛才說的暗碼就是戲曲?"常溪亭一個鹞子翻身避開撲來的蛇影,袖中飛刀釘住三條白蛇,"你們家祖傳的戲精基因能不能分我點?"
"這東西可不興随便向人要。"解雨臣反手将金線甩向水鐘,金線穿透鐘體纏住八歲自己的手腕,小解雨臣突然擡頭露出狡黠笑意,張嘴吐出枚青銅鑰匙。
常溪亭手忙腳亂接住墜落的鑰匙:"這熊孩子怎麼随身帶兇器!"
“我說這是我公司保險櫃鑰匙你信嗎?”解雨臣突然拽過常溪亭往地上一滾,整架鋼琴轟然炸開,漫天樂譜如白蝶紛飛。每張譜面都浮現出血色女書,拼成巨大的"盤口"二字。
常溪亭頂着滿頭紙屑挑眉:"你們家股東開會挺别緻啊?"
"他們二十年前就開始布局了。"解雨臣用刀尖挑起張樂譜,譜面突然浮現出解天藍的簽名,"用古董生意洗錢,拿隕銅機關藏賬本,倒是比做假賬有長進。"
常溪亭半信半疑看了解雨臣一眼,這個人說的話真真假假,到底哪句是真話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水鐘突然發出刺耳鳴響,1993年的考古隊員集體睜開眼睛。常溪亭抓起隕銅砸向鐘擺:"解老闆,你的童年債主們要集體讨薪了!"
解雨臣旋身踹開撲來的蛇群,匕首在指間翻出殘影:"勞駕把那個穿花襯衫的留給我——他口袋裡藏着我要的股權轉讓書。"
"您這雁過拔毛的毛病能不能分場合發作!"常溪亭嘴上嫌棄,飛刀卻精準削開花襯衫的衣角。泛黃的合同飄落瞬間,解雨臣淩空抽走文件,擡腳将撲來的考古隊員踹進鐘體。
木槿抱着鑰匙縮在鋼琴殘骸後尖叫:"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恐怖片反派!他們看上去要氣活了!"
"放心,"解雨臣抖開合同快速浏覽,"死人最守契約精神。"他忽然将合同拍在常溪亭背上,"簽個名,送你5%幹股。"
常溪亭反手用刀尖戳住合同:"解總,空頭支票開多了容易遭雷劈。"
"不要股份的話,"解雨臣突然貼近她耳側,"送你個秘密——木槿和那個男主持同學,在早戀。"
常溪亭手一抖,刀尖在合同上劃出漂亮弧線:"你這八卦能力不當狗仔真是可惜了!"
青銅水鐘在打鬥中徹底碎裂,時間亂流裹挾着衆人墜入黑暗。最後的意識殘片裡,解雨臣将合同塞進常溪亭背包:"記得找我助理陳啟報銷挖掘機租賃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