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蘇富比拍賣行的鎏金吊燈下，三件西漢漆器以天價成交。落槌聲清脆響起時，解天藍正坐在廣州盤口辦公室的皮椅上，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入賬短信。數字後跟着的零晃得他眼暈，他眯起眼掐滅了雪茄。

“解雨臣用老子的名義拍古董？”他扯開襯衫領口，沖助理冷笑，“這小崽子八歲就能看穿假賬，現在倒舍得給我送錢？怕是棺材闆裡藏了雷！”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遞上拍賣記錄：“賬面做得很幹淨，錢是從羅恰德海外賬戶轉的，過三道水才進咱們盤口。解總……解雨臣那邊的人說，這是‘補償’您這些年對解家的‘貢獻’。”

“貢獻？”解天藍一腳踹翻茶幾，青瓷茶具碎了一地，“當年老子吞他五千萬，他現在倒貼一個億？鬼才信！這小子以為我看不出他通過我的盤口洗錢？”

一旁的助理欲言又止，而後壓低聲音：“二房和三房的人今早突然來查去年賭場的流水，像是聽到了風聲。”

解天藍瞳孔一縮，突然抓起手機撥通線人：“查！解雨臣最近見過哪些人？尤其是其他幾房的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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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老宅地下密室，解雨臣的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最後一串代碼，屏幕上浮現出複雜的資金流向圖。角落裡堆着幾台加密服務器，指示燈規律閃爍——這是常溪亭三個月前為他搭建的匿名系統，所有操作痕迹會自動焚毀。

“解天藍的線人摸到第三層空殼公司了，”他對着耳麥低語，“按計劃啟動‘暗線’程序。”

耳機那頭傳來敲擊鍵盤的輕響，常溪亭的聲音混着電流聲：“防火牆已繞過，二房的翡翠礦交易記錄正在植入……提醒你，礦場賬本的哈希值變動超過阈值會自動報警，你隻有二十分鐘。”

解雨臣輕笑：“足夠了。”他點開預設的虛拟聲紋庫，選中解天藍去年中秋宴會的音頻片段。賭場通訊記錄中，“解家早該換換血了”的私語被悄然拼接進緬甸玉石商的通話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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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解天藍盯着密室投影屏上的監控畫面，掌心滲出冷汗。畫面中，三房掌櫃解千迷正拿着份文件與二房元老解百幽密談，文件擡頭赫然是《廣東盤口股權異常變動分析》。

“操！解雨臣這崽子玩陰的！”他踹翻紅木茶幾，翡翠煙灰缸砸在地上裂成兩半，“他根本不是要洗錢，是想讓其他幾房以為老子要獨吞解家！”他抓起電話沖财務嘶吼：“立刻把那一億轉到瑞士賬戶！等等——”他忽然眯起眼，“再撥五千萬走越南的玉石線，做成老子在替家族開拓新盤口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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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解家老宅的藏書閣内，解雨臣站在《解氏族譜》前，袖口滑出一支僞裝成鋼筆的信号幹擾器。書櫃頂部的微型發射器早在三天前便安裝完畢，此刻正通過常溪亭編寫的爬蟲程序，将僞造的“越南密電”精準推送至三房管事的私人郵箱。

耳機裡傳來提示音，他瞥了眼腕表——越南玉石商收到匿名郵件的瞬間，二房礦場的股權變更記錄已同步更新。沙盤上，代表各房勢力的光點開始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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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家族例會上，解天藍剛踏入議事廳便察覺異樣。往日與他交好的三房掌櫃解千迷低頭喝茶，二房元老解百幽摩挲着翡翠扳指冷笑。長桌主位的解雨臣慢條斯理翻開賬本：“天藍叔，越南新盤口的進展如何？”

“正要彙報，”解天藍壓下心驚，故作鎮定，“前期投入五千萬試水，下月就能見收益……”

“五千萬？”二房元老突然摔出份文件，“那為何我名下的仰光礦場股權，上周被你的空殼公司收購了15%？”泛黃的股權書上，解天藍的私章赫然蓋在交易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