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譽捏着他的耳朵,“睡覺,别看我。”
瑟爾順從低頭,伏在柴譽的腿上,安安靜靜地扮演着暖手寶。
喜之郎頗為嫌棄地看着他的動作,“噫,好窩囊啊。”
瑟爾懶懶地搖着尾巴,對它的話充耳不聞。
這能叫窩囊嗎?
這叫自覺。
“主人。”喜之郎跳到柴譽的肩膀上,十分詫異,“難道你喜歡乖的嗎?”
柴譽說:“我喜歡話少的。”
喜之郎皺起一張果凍大臉,“嫌我話多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柴譽翹着二郎腿,說:“我也沒拐彎抹角啊。”
喜之郎呵呵一笑,跳到馬車前方,找小老頭聊天去了。
瑪爾巴斯看着喜之郎的背影,轉向柴譽,揶揄道:“你真喜歡話少的嗎?”
瑟爾整天喵喵喵的,也不算話少啊。
柴譽打着太極,不斷迂回,“我喜歡聽話的。”
瑪爾巴斯啧啧兩聲,靠向拉斐爾,從箱子裡摸出一盒撲克,支起折疊方桌,“來,打牌。”
從亨利爾村莊到法蘭倫城,有着大概三小時的路程,并不算遠,打一會兒撲克,再開幾個罐罐,就能到了。
路上,柴譽繼續扮演散罐童子,讓左右護法分發着罐罐,沒過多久,就積了一堆空罐山。
柴譽擡手回收罐罐,将金币放進布袋裡。
這時,喜之郎喜氣洋洋地回到車廂,歡呼道:“主人,你又升級了!”
“……”
柴譽召喚面闆,一路下滑。
罐罐系統,lv30,恭喜您解鎖375g罐罐哦。
攻擊9807,生命23387,魔力7687,防禦2090,速度720,暴擊87%,幸運100。
瑪爾巴斯探頭偷看面闆,感歎道:“進步好快啊,感覺你能直接參加S級比賽了。”
柴譽收起面闆,“别捧殺我。”
瑪爾巴斯真情實意道:“我是忠臣,怎麼會捧殺您呢?”
喜之郎連忙點頭道:“對呀對呀,主人,你的進步速度真的很快啊!”
柴譽已讀不回,“都是奸臣。”
拉斐爾分着撲克牌,笑道:“怎麼能污蔑我們呢?我在郊外待了那麼多年,見過無數位魔法師,你是進步速度最快的。”
柴譽說:“打牌吧,别說了。”
一想到他距離死亡又遠了一步,他就不可抑制地想死。
話題結束,幾人開始打牌。
一番出牌之後,瑪爾巴斯亮出四個二,“赢了。”
柴譽和拉斐爾放下手牌,等着瑪爾巴斯洗牌。
瑪爾巴斯一邊洗牌一邊問道:“願賭服輸,我的錢呢?”
柴譽喝了口水,“什麼錢?”
瑪爾巴斯說:“你倆輸了,得給我錢啊。”
柴譽晃着杯底的茶葉,說:“我不賭/博,你問拉斐爾要吧。”
瑪爾巴斯看向拉斐爾。
拉斐爾雙手抱臂,“我也不賭,你死了這條心吧。”
瑪爾巴斯冷呵一聲,“遲早有一天得拉着你們玩惡魔賭盤。”
柴譽點頭附和道:“嗯,希望有天能在戒社的投稿裡看見你的名字。”
瑪爾巴斯擡起頭來,“誰?”
柴譽放下茶杯,“沒什麼,洗牌吧。”
拉斐爾默默拿出一支藥劑,遞到柴譽的手中,“對她使用驅魔藥水吧,光是它的原料,我就搜集了整整三天呢,保準有效。”
瑪爾巴斯扯着拉斐爾的衣領,把她拉回身邊,将撲克放在她的手心裡,“叽裡咕噜說什麼呢?發牌。”
三人又打了幾輪牌,終于在夜裡抵達法蘭倫城。
出人意料的是,法蘭倫城沒有任何守衛,甚至連燈火都不多見,人煙稀少,像是鬼城。
小老頭停住馬車,打量着法蘭倫城的狀況。
沒人,死寂,潮濕。
他深皺起眉頭,摸向手臂,嘩啦嘩啦,和努卡村莊相似,又是一層水。
是惡魔嗎?
小老頭敲敲車廂門,“下來吧,這裡有點怪異。”
瑪爾巴斯跳下車廂,同樣察覺出了異樣,說:“好潮啊。”
拉斐爾問:“是那兩名惡魔嗎?弗加洛和拜帕。”
瑪爾巴斯擰着袖子上的水,“很有可能。”
她搓了搓手掌,“來得挺巧,正好想殺人了。”
柴譽最後一個跳到地上,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便回了身。
果然,在小路的盡頭,站着一名皮膚浮囊的不明生物,眼神幽幽,目不轉睛地、死死地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