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靜笙院，曲明瑤二人也雙雙失了逛園子的興緻。幹脆各自回宮去了。

回清芷宮的路上，菩提有些好奇地問：“公主，你說這杜美人也真是的，這郎君都棄她而去了，她怎麼還在這苦守着？要是換作奴婢，便是挖個地洞也要逃出去。”

曲明瑤笑了笑道：“你真以為，她不知道三哥的蹤迹嗎？”

曲明瑤也是猜測，杜雲漸今日的表現并不像是對曲長言的行蹤毫無所知。

回了清芷宮，曲明瑤一個人坐在正殿中，這是穆貴妃生前所居的住所，穆貴妃愛琴，因此屋中的博古架也改成了琴架，琴架旁是一張桌案，想必是給宣景帝用來批閱奏章的。

“母妃。”曲明瑤的指尖擦過琴架。

“這樣的父皇，你可見過？”曆經兩世，面對今日之事，曲明瑤亦是十足震驚，世間竟真的有父親可以為情所趨，将兒媳占為己有。

可這種事情到了皇家，便可以無聲無息地掩蓋住，若不是今日她們偶然發現，這樣一條年輕的生命便隕落成一捧花泥埋在深宮之中了。

可現如今她能做的，無非就是替曲長言好好照顧杜雲漸。

“公主，皇後娘娘派了兩位嬷嬷來量身，說要做朝貢宴上的禮服。”丹青輕輕地敲了敲正殿的門，平常除了灑掃，曲明瑤不許丫鬟們随意進出正殿，是以丹青隻是站在門口禀報。

曲明瑤迅速收了思緒，事已至此，她也無話可說，隻是對宣景帝，曲明瑤又有了新的認識。

到了偏殿，孝仁皇後派遣兩位嬷嬷已經等了一會兒，夏至正在給兩人倒茶，見曲明瑤進來，兩位嬷嬷趕忙起身行禮，禮儀周到到讓人抓不出一點兒不是，不愧是皇後調教出來的人！曲明瑤暗歎。

兩個嬷嬷中，個子高些的是鄭嬷嬷，另一個曲明瑤認識，是請安時常常陪在孝仁皇後身邊的尹嬷嬷。

“兩位嬷嬷久等了。”曲明瑤笑着點了點頭，算是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