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那男孩說了什麼?”
“自然是你心中所想喽!”林映春靈巧地蹦跳幾步,雙腳輕盈地仿佛踩在雲端,忽然轉身一笑,燦爛極了,“等着看戲吧!”
回程時,林映春在馬上輕笑,清脆的聲音傳出很遠,陸嶽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覺得進入敵營做卧底以來,從沒這樣放松過。
……
敵營。
“什麼!沒找到?”
林映春和陸嶽兩個人還沒走進大君的營帳便聽到裡面一聲大喝,林映春俏皮地朝着陸嶽眨眨眼,随後撩開營帳的門簾。
“大君何必動怒,不妨給他三日時間,屆時再尋不到人,再懲治他也來得及!”林映春一句話将秦諱與這件事釘在一起,讓他再也逃脫不開。
大君擡頭,姣好的少女身段先映入眼簾,再向上看,原來是林映春。
“好,就按你說的辦!”
跪在地上的秦諱自然沒錯過大軍眼裡的那抹色欲,含恨的目光隐晦斂下,垂下的嘴角滿是陰沉。
“這身衣服,是陸嶽帶你買的?”大君目光流轉,毫不掩飾地掃來掃去。
陸嶽擋在林映春面前,一把摟住她:“大哥也覺得不錯吧?鎮上醉春樓的仙兒姑娘說這緞子襯人,果真,映兒穿上好看極了。”
說罷,陸嶽親昵地湊近林映春的發絲,作勢輕嗅,林映春渾身僵硬。
“配合我。”陸嶽在她耳邊低聲說出這三個字。
近在咫尺,氣息吹在耳朵上,林映春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忍着不适,脖頸軟軟地貼在陸嶽的胳膊上,嬌聲道:“其實我覺得那匹靛藍色的緞子也不錯。”
“好~我明日就去,讓店家按照你的尺寸再做一身。”
兩人的親密讓大君收回目光。
待他們并肩走出營帳後,大君眼中的觊觎重新浮現:“你總有玩膩的時候,我等得起。”
……
陸嶽的營帳内,林映春雖然還在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而不自在,卻首先挑起話題,打破這讓人不适的的氛圍。
“話說,你那個炭筆究竟是怎樣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陸嶽輕咳一聲,不再藏着掖着,清清嗓子,開始為她講解。
兩人的講解一直持續到用過晚膳,令人尴尬的氣氛才堪堪消散。
“陸嶽,這營中有多少人馬?晚上有人巡邏嗎?”
陸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回答:“如果你想夜探敵營,我倒是不建議,這軍營裡二百人中每夜抽出十二人分成三隊輪守巡邏,全部都是以一敵二的存在。”
林映春:“沒事夜探敵營做甚?我隻是想去看看比奧,和他說說胡利現在的情況。”
聽到這裡,陸嶽幹脆也不收拾了,直接走到營帳外,不一會帶回來一名守衛,拉着林映春便走。
守衛對二人仿若未聞,默默收拾陸嶽沒收拾完的膳食。
林映春抽了抽袖子:“你帶我去哪?”
“随我走便是。”
兩人走在點燃火把的軍營裡,林映春隐隐覺得這條路正是早上去找比奧時走過的那條。
“咱們直接去,行嗎?”
面對着林映春的忐忑,陸嶽一臉坦然:“有什麼不行的?走在我身邊,誰也不會攔你,至于大君那裡,他巴不得你去找比奧。”
陸嶽眸底倒映着火把的亮光,起起伏伏,林映春從中看出他的言後之意。
招降的希望目前都在他們身上,大君自然希望兩人日日去勸說。
果不其然,看守使臣的守衛恭恭敬敬将兩人迎進營帳,顯然已經被上頭吩咐過。
陸嶽自信地帶着林映春走進去,順利見到比奧。
比奧一行人的精神狀态比早上好了許多,困着他們的繩子也都松解,隻是每個人都坐在被褥上,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陸嶽對這種情況非常了解:“這是軍營中常用的手段,軟骨散。”
林映春向比奧道了聲歉。
她理解陸嶽的話,畢竟誰也不會将還未招降的敵人養得身強體壯,為己方增加隐患。
而比奧聽到林映春道歉,還以為胡利已經沒了。
壯年大漢眼淚說來就來,哀嚎起來。
在比奧眼裡,胡利不僅是西國的王子,更是他的女婿,他的兒子!
胡利和他的女兒斯瑞青梅竹馬,他看着兩人從娃娃長大成人,現在告訴他胡利沒了,他不能接受!
林映春見比奧痛苦捶地,連忙上前:“比奧,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