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陸嶽痛呼一聲,卻不見女子道歉,低頭一看,她仍舊在呼呼大睡,無奈極了。
“睡沒睡相。”
輕輕叱責過後,陸嶽拿起暗格裡的羊毛毯子,蓋在女孩身上。
她像是在做夢,慢慢将腦袋貼在陸嶽的手背上,發出呓語:“爹,娘,映兒有在乖乖睡覺,也有好好吃飯,我沒、沒喝酒……”
細膩的皮膚貼上來,陸嶽有些不自在,手指動了動,林映春又兔子一般将腦袋半縮回毯子裡:“我真的、沒喝酒。”
酒水熏紅了臉蛋,嘴巴也被嘟起,不似他從前見過的那些女子,獨有一番清純嬌憨。
陸嶽按住自己的左胸,那裡面像裝了鼓,砰砰作響;又像安了一輪太陽,融得他心都化了。
“映兒乖,映兒從不飲酒,睡吧……”
他從未哄過人,輕輕拍在林映春肩膀上也不知管不管用,所幸林映春很快便安靜下來,反讓陸嶽覺得很受用,自豪感滿滿。
“原來我哄睡也很有一套!”
今夜,曾有趕路的行人,見到浩浩蕩蕩的人馬自山上下來,又入山路:“真是奇了怪了,這怎麼馬車不走管道反倒進了山路?看樣子還是去上京,真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富人會玩兒啊,繞着路遊山玩水……”
陸嶽和林映春對改了路線的事一概不知。
直到半個月後,周遭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他才發覺,這條路究竟通往何方。
陸嶽将猜測告知林映春。
林映春有一瞬間的驚慌,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他為什麼要臨時改路線?”而且還沒事先告知兩人。
陸嶽搖頭:“我也不知。”
兩人按兵不動,整個軍隊的人在将要入京之前分成三路。
陸嶽暗中觀察過,另外兩隊走的才是去下京的路,都快入京了又分開,着實怪異!
整隊人馬的喬裝打扮成商人,守城的将士們很快放行。
車隊浩浩蕩蕩走在街上,陸嶽撩起馬車車簾,見到了自己闊别已久的——上京城。
胭脂攤上一位女子視線不經意掠過馬車,覺得男子露出的臉很是面熟,驚叫出聲:“玉哥哥?!”
陸嶽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她,棘手地皺眉,一聲不吭放下車簾。
窗外的女子怔住,以為自己看錯了。
林映春好奇寶寶一般,想再打開車簾,被陸嶽按住:“别!”
他不是叫陸嶽嗎?還有别的名字?系統也沒說過啊……
難不成,他用假名字與人相好?!不會吧!
林映春目光隐晦地看了陸嶽一眼,下巴遙指車外:“你的相好?”
“不是。”陸嶽脫口而出,有心想解釋,卻發現林映春心不在焉,眼珠轉啊轉,明顯不相信他。
恰時,馬車外傳來聲音:“陸大人,長樂客棧到了。”
林映春率先下車,陸嶽緊跟其後,皇子朗正站在客棧門口等着他們。
路途遙遠,整隊人馬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皇子朗也一樣,強行撐起精神:“二位辛苦,一路奔波想是有許多疑惑,咱們入内詳談。”
幾人一同走進客棧,下屬早已為他們訂好了打尖的上房。
一桌飯菜,吃飽喝足,三人移步至房間,皇子朗這才開口解惑。
“咱們隊伍裡有盛國的探子。”
林映春和陸嶽瞳孔緊縮,異口同聲:“怎麼會?”
皇子朗一笑:“孤也不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孤也想知道,這個探子究竟有什麼通天的本領,竟然鑽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沒洩露,陸嶽幾乎要以為皇子朗現在這番話是對着自己說的。
林映春:“所以這就是我們這次改了路線來上京的原因嗎?”
皇子朗先點頭,接着又搖頭:“也不全是,孤……。”
他突然停頓下來,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你的問題似乎有點多。”
林映春表情沒什麼變化,皇子朗略微放下戒心,吩咐起陸嶽:“我要你查清探子的身份,他就在我們這一隊人馬裡。”
“我們這一隊人馬?”
“嗯,我将人馬分為三隊,其他兩隊每個人的身份都已經核實,隻有身份不明的人,依舊留在我眼下。”
陸嶽斟酌了一下:“殿下對此事可否有什麼提示?屬下該從何查起?”
“這你不必擔心,隻要來到這上京城,就不怕他不暴露,我隻要你盯住一同随行的每一個人。”
皇子朗陰狠的笑容讓林映春打了個激靈,她不敢在這麼時候看陸嶽,生怕自己一個眼神就把他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