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皺着眉将疼地亂動的師鶴言按住:“不要動,扯着傷口就不好了,好不容易才止了血——那藍電霸王宗的弟子是怎麼回事?怎麼敢在我武魂殿的地盤上把武魂殿的弟子傷成這樣?他們藍電霸王宗想幹什麼?這麼目中無人嗎?”
玉小剛撓了撓頭,見師鶴言疼地龇牙咧嘴沒法好好說話,而比比東一副不想提這件事的模樣,便隻好将這件事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聞言,明老更加地生氣了:“胡鬧!這藍電霸王宗的弟子怎麼這麼沒素養?居然好意思跟一個比他小四五歲的孩子約戰,有本事跟他同齡的小殿下比一比?還有你也是,小剛,怎麼能任由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
玉小剛早就已經是淩老唯一的徒弟了,而且淩老對這個腦子好使,在理論領域上頗具天賦,并且性格也好,尊師重道的弟子非常看好,經常不經意地跟他周圍的朋友吹噓自己收了個不錯的徒弟。明老和淩老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愛屋及烏,自然也把玉小剛看作是武魂殿的優秀弟子了。此時聽說這個玉無妄一次性欺負了武魂殿兩個優秀弟子,縱使脾氣再好,明老也免不了怒上心頭。
玉小剛揉了揉鼻子,也沒有替藍電霸王宗說什麼好話。
明老的醫術自然是沒話說,配合上自己的淡香绮羅花武魂,半天時間下來就把師鶴言的傷治了個七七八八。
“傷筋動骨,之後還得好好休養休養。”明老收回了自己的武魂,給師鶴言抹了藥,纏上綁帶,對比比東叮囑說:“小殿下可要好好監督她,得定期換藥,在傷好之前不許再跟人打鬥。”
比比東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師鶴言,露出一個微笑:“當然,我會好好監督她的。”
“還有,在傷好之前吃清淡一些,少油少鹽少辣。”明老繼續補充,“對了,尤其是少吃點油膩的,不利于傷口恢複。”
師鶴言聞言色變,等下,她前世是蜀地人,吃飯不能沒有肉也不能沒有辣啊!
比比東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切了一些:“好,我會讓人給她專門定制營養餐。”
大概是比比東語氣裡的幸災樂禍有點太明顯了,明老遲疑了片刻,還是提醒了一句:“肉還是得吃的,補充營養。”
比比東保持微笑:“我又沒說不給她吃。”
至于吃多少,那就不是小屁孩能決定的事了。
師鶴言知道比比東還在生她的氣,所以也不敢說什麼,隻是哼哼唧唧地發出意義不明的痛呼,像是受了委屈想要主人關心的小狗一樣,有點吵。
比比東無視了她的痛哼,轉而向淩老問道:“對了淩老,有個問題我想問一問您,這小孩的實戰技術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按理說不會被打得這麼慘,但是在跟那個藍電霸王宗的弟子比試時,這小孩就像是把我教的東西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一樣,隻知道跟人正面硬拼。比試結束後我問了她,她說什麼比試的時候,一放出武魂就控制不住自己,心裡有股沖動,就好像隻能跟對方硬拼,用技巧就輸了什麼的。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的話剛一說完,淩老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明老倒是先炸了,老太太闆着一張慈祥的臉,瞪着師鶴言,怒斥道:“你這不是胡鬧嗎?!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怎麼能這麼莽撞!”
師鶴言被明老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整個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頭巴腦的,看起來怪可憐的,連哼唧都不哼了。
淩老撫摸着自己的胡子,仔細思考了一番,這才謹慎地回答說:“應該是武魂的問題。小殿下應該也知道,獸武魂的品質高低其實就對應了魂獸的種族血脈高低,當高品質的獸武魂對上低品質的獸武魂時,會産生一種來自血脈的壓迫感,雖然這種壓迫會因為雙方等級的差距而減小,但當兩者等級相差不大時,還是會有些許影響的。小孩會有這種沖動,恐怕就來自于武魂,可能是她的武魂三眼金猊感受到了來自藍電霸王龍的挑釁……當然,這目前來說也隻是一個猜測,恐怕需要更多的實踐支撐。小剛啊。”
突然被淩老叫住的玉小剛回過神來,忙不疊地應了一聲。淩老興緻勃勃地對他說道:“接下來的理論研究就研究這個吧,相似品質的獸武魂是否會對彼此的挑釁産生異樣的反應,以及敵對的、互為天敵的魂獸作為獸武魂時,捕獵者一方是否會對被捕者一方産生額外的壓迫。”
玉小剛精神一振,連忙取出随身攜帶的筆記本記錄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對淩老的提議非常感興趣。
在場的另外三人頗為無語地看着這對師徒開始興緻勃勃地讨論起這個理論的可靠性,以及他們開始研究怎麼去抓十幾二十個符合條件的獸武魂魂師配合他們做理論研究。
師鶴言躺在床上,忽然覺得自己仿佛一隻小白鼠。
明老和淩老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自然知道這個小老頭的性子,她歎了口氣,轉頭繼續叮囑了比比東和師鶴言幾句,又給師鶴言開了幾副調節身體的藥,這才放人離開了。
比比東捏着藥方看了兩眼,見上面都是些比較珍貴的藥材,不由得在心裡感慨了一聲明老可真是重視這個小孩。随後,她将藥方收好,居高臨下地望着師鶴言:“能自己走嗎?”
師鶴言連忙一骨碌爬起來,在明老的治療下,她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走,能走。”
不能走難不成還要讓比比東把自己抱回去啊?剛剛來醫殿一路上有多少人驚訝地駐足圍觀她們?師鶴言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玉小剛見兩人要走,連忙對淩老說:“老師,我去送送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