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遊突然有點動搖了。
這可是一個洗白的好機會。
但轉瞬他就冷靜了下來,如果自己真加入了,那豈不是要站在顔墨淵和蘇臨裳的反面?
不是自己不想和顔墨淵對立,自己甚至求之不得。
但許清遊覺得,這樣不地道,最起碼對顔墨淵而言不公平。
而且一旦暴露身份,就是個死。
許清遊後退一步。
“還是算了,成堂主,我覺得我一介商賈,還是不合适。”
”安樂突然嗤笑了一聲:“啧,商賈……以許老闆敢在官府前燒書的氣魄……”
許清遊眼神一滞。
看來自己燒書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遍整個神都了。
怪不得在萬花樓那麼多人知道自己……敢情自己是這麼出名的。
“也罷也罷,”成棠搖了搖頭,“既然許老闆不來,我也不強求了,不過。”
成棠從腰間取下一塊牌子,丢給許清遊。
許清遊從空中接過牌子,發現這塊牌子上面隻刻了一個字,成。
成棠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說道:“這塊牌子你收好,算是你欠我們迎風堂的憑證,關鍵時刻,我需要你幫我的時候,還望許老闆不要推脫。”
許清遊知道成棠這話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再推脫。
“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脫了,請成堂主放心,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竭盡全力。”
此言一出,許清遊現在感覺自己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安樂突然提出疑問,“所以你們能配合我們什麼呢?”
許清遊嘿嘿笑道:“我們什麼也不會,但是我們配合。”
“行了,你别打趣許老闆了,”成棠伸了個懶腰,“安樂,送客吧,許老闆,顔寺卿,本堂主就不送了。”
說罷,成棠向他們二人行了一禮,便起身走進屋子中。
安樂一直将四人送到門口。
許清遊突然想起來一樁事,“剛剛你們誰打暈的我。”
許清遊隻記得自己頭一疼就昏了,再醒來就在樹底下了。
“不才,正是在下。”安樂不知道從哪變出鐵扇,展開後裝模作樣地扇起風來。
許清遊本想問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突然反應過來。
哦,該死的扇子。
……
“迎風堂如果插手的話,”顔墨淵凝重地說道,“事情将會變得很複雜了。”
說到這裡,顔墨淵瞪了許清遊一眼,許清遊尴尬地笑了笑。
“你要去的寺院在哪裡?”“應該不遠了……吧。”
在來之前,許清遊已經問了好幾個路人了,把他們的指示拼湊在一起,差不多就是前往通古寺的路線了。
許清遊還是很相信自己的記路能力的。
……
他們迷路了。
“怎麼又走回來了。”許清遊撓了撓頭,看見了熟悉的房屋。
“許清遊……”顔墨淵幽怨地說道,“我怎麼會選擇相信你。”
“冷靜,顔墨淵,我知道你很急,但我現在比你還急。”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但他連通古寺的影子都沒看見。
“要不……還是我引路吧。”于槐博自告奮勇地說道,顯然已經不怯場了。
“老于,看你的了。”許清遊拍了拍于槐博的肩膀,“我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許哥,放心。”
……
五人站在通古寺前。
“許清遊,果然還是不能相信你。”
許清遊嘟囔道:“我不就走錯了一個路口嗎……真的是,你磨叽我一路了。”
許清遊上前摸了摸寺門上那把形狀怪異的大鎖,隻覺異常沉重。
啧,看來不能暴力破解了。
他又退出去看了看寺院的外牆。
好高,上不去。
“顔墨淵,”許清遊戲谑地笑了笑,“這下怎麼辦?”
顔墨淵沒有理他,而是走上前去看了看。
這鎖不像是一般的鎖,看起來似乎内有玄機。
顔墨淵盯着鎖頭一處突起一拽,似乎鎖上有所松動。
果然有玄機。
那邊許清遊正吹着口哨,似乎準備看着顔墨淵出醜,下一秒他突然聽見一陣嘩啦聲。
隻見那把鐵鎖已經碎成了七八個零件掉落在地,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顔墨淵回頭不屑地看向許清遊:“有這麼難嗎?”
許清遊一陣無語。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幾人走上前去,許清遊這才發現玄機。
居然是把機關鎖,怪不得結構那麼奇怪。
顔墨淵一把推開大門,一陣灰土迎面而來,吹得他一時迷了眼睛。
在他身後的許清遊倒是沒什麼事情,先他一步走了進去。
進到院中後,許清遊的第一印象是,這寺院真破。
橫匾那麼顯眼,怎麼院子裡這麼破?
先前和周和三糾纏的院子裡好歹還有幾棵樹,最起碼能看出來以前像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