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都在嗎?”“劉大哥和我都在,于槐博說他還有點事情,要回一趟西市。”
許清遊知道大概是于槐博的任務,就沒再說什麼。
“所以那兩個黑衣人是誰,那個案子審完了嗎?”“許哥,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
莊遊魚拖過邊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黑衣人的身份我們不知道,你和蘇姑娘昏倒後,我們去看時發現兩個黑衣人都已經咬舌自盡了。汪添胧……應該是這個名字,還有袁……安之,對,他們兩個人跟我說,如果你醒了,麻煩你去地牢一趟。”
“好,我現在就去。”
許清遊絲毫不顧肩傷的撕扯,愣是直接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走出屋外。
見他走遠,莊遊魚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裡的硬物,喃喃道。
“這個秘密,我幫你保守吧,我們都要活命的。”
……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許清遊坐在審問房間外面的桌子上,小聲跟汪添胧和袁安之說道。
“現在他就交代了兩點,一個是他承認他是黑日的成員了,另一點是他承認那張紙條很重要,而且他說他隻拿走了一部分,但是他已經銷毀了,至于紙條上面寫的是什麼,他就死活不說了。”
“現在還不能否認徐甯身份的可能性,萬一他是在說謊……”
想到這裡,許清遊猛然想起一件事。
我K,我令牌呢?
他裝作叉腰,摸了摸腰間,成堂主給的那塊牌子還在,但是“黑日”的那塊,卻不知道去哪了。
許清遊隻能現在祈禱那塊令牌是掉在通古寺了。
“想什麼呢老許。”“沒什麼,老袁。”
“嗯?”突然被點到的袁安之愣了一下。
“你當時怎麼抓到他的?”
“我當時啊,就是排查了一堆線索,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有播報的指示,我按照它的指示來做的,反正挺費勁的,後面我拿我自己當誘餌,這家夥就沉不住氣了,對峙的時候我給他正面來了一刀,就這樣。”
“他居然沒死?”“沒死,這個王八蛋命挺大的,但是現在是半死不活的,我們兩個說什麼都不管用,隻能讓你來試試了。”
“那我們不打擾了。”
汪添胧說罷,便拉着袁安之一起上樓了。
如今的審訊室,隻有許清遊和兇手二人了。
許清遊打開了審訊房間的門,那個兇手此時正被綁在一個類似于十字形的木頭架子上,顯得十分狼狽。
許清遊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刀口,不禁皺起了眉頭。
兇手見他進來,原本耷拉的腦袋緩緩擡起,瘦削的臉龐沾滿了灰土和鮮血。
許清遊正要說話,卻見那兇手笑了起來。
“許清遊……哈哈哈……我,我沒想到居然你會來,你果然和官府有點關系。”
這人居然認識自己。
許清遊退後半步:“你居然認識我。”
“放眼神都,誰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許大少爺啊,你還活着…哈哈哈哈,看來我真是糊塗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别裝傻了。”
兇手似乎是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竟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許清遊……”兇手的聲音愈發微弱,“你真是走了狗屎運,沒有那狗官幫你,你,你……”
許清遊大概猜到了所謂的“狗官”是誰了。
除了顔墨淵還能有誰?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許清遊一時恍然。
“沒有那個人幫你,你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許清遊看向他,目光凜厲:“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殺的那個人,不過是替死鬼罷了,我要殺的人,就是你啊許大少爺。”
這番話在許清遊的心中激起一陣波瀾。
如果昨天晚上自己沒在牢裡,自己就會和這個人遇上并被他刺殺。
可這跟顔墨淵有什麼關系?
許清遊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自己是黑日的成員,如果對方也是黑日的成員,那為什麼要殺徐甯?
難道徐甯才是黑日成員,眼前這家夥,在說謊?
“你,”許清遊故作淡定地說道,“你不是黑日的成員吧,你在說謊。”
“我當然不是黑日的成員……許少爺你呢,你不會想說你也不是吧。”
許清遊像是被他這話刺痛了一般。
他的确戳到了痛點,事實證明這個兇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剛剛為什麼不說?
“我一直在等你……當我看到那狗官把我的案子調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早晚會出現的。”
“你看見?你從哪裡看見的?”
許清遊從他的話裡抓住了一絲縫隙。
大理寺和神都衛裡面似乎果真有間諜。
“這就不勞煩許少爺操心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會把這個秘密保守到死,可偏偏我還必須要了你的命,你說好不好笑。”
“保守什麼秘密?你在說什麼胡話。”
許清遊決定不再與他糾纏,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聲嘶力竭,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石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