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現在哪裡還有心情聽他們調侃，直接擺手：“是的是的，别吵了，我打電話了。”

他用打給富婆，富婆一聽他又要問他借錢，連理由都沒找了，直接拒絕，挂斷了電話。

沈赫知道富婆是三個當中最不把他當回事的，這個結果他也猜到了，隻是……

李總見他一連三通電話都被人拒絕，就知道他沒錢還了，他雖然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但也知道有他爸在，是不會對他見死不救的。

他眼睛往下看了下地闆，似乎在想些什麼。

沈赫一見他這個表情，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果然，他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直接坐地起價：“赫哥，兄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這兒有太多弟兄們需要養，都是錢啊，你欠一天，我們也餓一天肚子。”

沈赫就知道李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但這兒畢竟是他的地盤，這兒的規矩他也是知道一二的，隻不過之前他一直有錢還，也就對這些不是特别了解。

“那……李總，你想怎麼做？”沈赫試探性的問。

李總笑着說了句，“赫哥果然是個爽快人。”

他說完就看向一旁其中一個啤酒肚兄弟，側身小聲的與他說了句什麼，那啤酒肚兄弟聽他說完之後，鄭重的與他點頭，轉身離開。

沈赫隻好在一旁尴尬的笑着，他看似随意的擺動着手臂，似乎是想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但李總已然沒有像繼續與他說話的樣子了。

直到那個啤酒肚兄弟重新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張紙。

李總看了眼紙張的内容，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笑嘻嘻的看着沈赫，将紙遞給他。

沈赫愈發覺得不安，果然，在看見紙張内容的那一刻，他的腿一軟，險些跪下去。

“李總，這……這就沒必要了吧，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他聲音顫抖着說。

李總表情微變，收起了笑臉，“我覺得倒是有這個必要，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也不好破壞。”

沈赫心裡一涼，這可是霸王合同，有利息的，他這就像是在他這兒借了高利貸一樣。

“要不……我再打個電話給我爸？”他不死心的問，“我爸應該會給我錢。”

其實，他也不确定。

李總面無表情的點頭，“最後一通電話，還沒有錢過來，就不要怪兄弟不講情面了。”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沈還姜正在與李商華打電話，沒有接到沈赫的電話。

生意人最是精明了，李總合同都拟好了，怎會錯過這次機會，“這……說好最後一通電話的。”

沈赫見狀連忙道，“等會……等會再打行不行，等會我再打一個，這個不是沒有接嗎？”

李總并不想他真的接到了錢，畢竟高利貸與普通的還債誰的利益大，他還是能分的清的。

“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事不過三，你都打四通電話了。”李總裝的有些為難的樣子。

沈赫有些慌了，也不等他同意，再次打給了沈還姜。

沈還姜正因為李商華的事情而煩着，看都沒看一眼來電顯示，直接就挂斷了。

李總雖惱怒他擅自再次撥打電話，但還好這通電話依舊沒有撥通，他攤攤手，“你看，五次了，簽了吧。”

他退後一步，身後的幾名壯漢往前一站，壓迫感十足的看着他。

沈赫心裡涼了一大半，但他知道這霸王合同一旦簽了，就難以有還清的機會了，除非公司變得有錢了，收購了姜楠集團，不然……

“啊！！！”他不遠處，有個男的被三個壯漢撲倒在桌子上，其中一個壯漢直接拿刀砍了那個男的一根手指頭。

沈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慌得眼睛到處轉着，雙腿不自覺顫抖。

李總見狀，笑道，“不如……還是簽了吧，你看，這就是不還錢的下場，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一個月沒換了，兄弟們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找到。”

沈赫看着他對自己笑，咽了口口水，他顫抖着聲音道，“簽……我簽，這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

沈赫拽着沈還姜的褲腿，哭着将頭埋在他腿上：“爸，你一定要救我啊爸，五百萬，我每欠一天就多一天的利息，一天5%呢。”

沈還姜一聽，有些吃驚，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聽見的：“你說什麼？百分之多少？”

沈赫哽咽着道，“5%。”

沈還姜氣的顫抖着手再次給了他一巴掌，“逆子！讓你戒掉你不戒，這下好了，這麼多錢你自己還去吧！”

“自己還？”沈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爸，你一定是在說氣話對不對，自己換，怎麼可能呢？爸，我沒錢啊爸，你都沒在現場，我旁邊有個男的欠錢，一個月沒還，當場就被切掉了一根手指頭。爸，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爸？！”

沈還姜現在是真的沒辦法直接拿出來這麼多現金，加上他也想給他一個教訓，但又不會真的見死不救，不管他，“哼！”

他沒有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

這下子，可把沈赫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