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當然記得,更記得她那次生日的事兒。
那天,他本來是和沈括白一塊兒在籃球場打籃球來着的,結果沈括白接到了他爸媽的電話,讓他去接沈懿悅。
沈括白拉着他一塊去的KTV。
本來沈括白在路上就計劃着要好好教育一下沈懿悅來着的。
“你看看現在的小朋友,這麼晚不回家,還在KTV,多危險呀。”他向沈垣吐槽道,“生日不在家好好和家人過,跑KTV,都這麼晚了,等到了之後我一定要好好把她罵一頓。”
沈垣那會兒已經進了娛樂圈,他看待沈懿悅就像看妹妹一樣,也覺得她今天的做法不安全:“你舍得罵你妹妹嗎?雖然她這樣确實不對。”
沈括白向他翻了個白眼,“當然舍得,現在不教育,下次再這樣的話,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大晚上的在KTV喝醉了,這像話嗎?!”
等他們到了包廂的時候,沈懿悅跪在地上,将頭埋在沙發上嗷嗷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嗚……”
沈括白本來還非常惱怒的,見她這幅模樣,也罵不出來了,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沈懿悅聽見他的聲音,這才看向他。
不料卻通過沈括白看向他身後的沈垣。
沈垣的眉眼與程恒有點兒像,他現在還戴着口罩,更加讓沈懿悅恍惚了。
可能是酒精上頭,沈懿悅真将他們兩人認錯了,她走到沈垣身邊就是一頓錘他胸口。
“嗚嗚嗚,為什麼不喜歡我?”沈懿悅哭的有些哽咽,幹脆将頭埋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腰,錘他的後背。
沈垣一臉懵的看向沈括白,沈括白與他大眼瞪小眼,二人都懵了。
沈懿悅哭的開始打起了嗝,“嗝……為什麼……嗝……不喜歡……我……嗝……”
沈垣咬着牙,歪頭看向沈括白。
沈括白連忙拉住沈懿悅,企圖把她拉過來。
不料,沈懿悅也不知哪裡來的牛勁,沈括白死活拉不動她。
她更加抱緊了沈垣,“嗝……程恒……嗝……為什麼不喜歡我……嗝……”
沈垣受不了了,捏住她的肩膀,讓她與他對視,“看清楚我是誰。”
沈懿悅哭的眼睛都花了,加上沈垣還戴着口罩,哪裡還認得清誰是誰呀,她再次抱住沈垣的腰肢,“程……恒……嗝……”
沈括白見她的鼻涕快要流出來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遞給她。
沈懿悅沒有接,反而将餐巾紙扔到了地上,轉頭就在沈垣的袖子上擦了起來。
沈垣有着潔癖,沈懿悅的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他。
但當事人本人還處于醉酒的狀态,拿他袖子當餐巾紙擦完就跑到沙發上,橫仰八叉的倒在那兒晃悠着雙腿。
沈括白連忙又抽出一張紙遞給沈垣,沈垣仔仔細細的擦着袖子上的鼻涕,他滿臉嫌棄的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女孩。
沈懿悅閉着眼摸到了沙發上的話筒,拿起話筒就打算唱歌。
話筒被沈括白一把拿走,“沈懿悅!回家!”
話筒被人拿走了,沈懿悅這才揉了下眼睛,坐起身看向沈括白,看着好好的突然撅起嘴再次哭了起來。
沈括白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這個妹妹哭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忙把話筒還給沈懿悅。
當晚,沈懿悅在沈括白與沈垣的陪伴下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
歌沒有一句是不跑調的,還一直纏着沈垣問他到底為什麼不喜歡自己。
最後還是沈丁德親自打電話過來接的沈懿悅。
——
沈垣看向屏幕前的沈懿悅,滿臉嫌棄的道:“當然記得,你之前生日不僅把我認成了他,還拿我衣袖當餐巾紙擦你的鼻涕。”
沈懿悅瞬間尴尬的腳趾扣地,她咳嗽了幾聲試圖掩蓋這段黑曆史,開始轉移話題,“我明天回去,你要來機場接我嗎?”
沈垣故意逗她,“不了,我明天有個會要開,可能還要飛到國外。”
“國外?”她還打算和他一起過生日和紀戀日的呢,“不行,你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什麼日子?”沈垣看了眼電腦,“明天去開會的日子。你要和我一起去開會嗎?”
沈懿悅,“……”
她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挂斷了電話。
沈垣被挂斷電話也不生氣,他看了眼明天的機票的時間,定了個鬧鐘就睡覺了。
沈懿悅挂斷電話之後,氣的将手機随手丢到床上,“死沈垣,臭沈垣,爛沈垣!記得我的黑曆史都不記得我的生日,結婚紀念日也不記得了!”
她們剛開始結婚的時候,雖然兩人沒有任何感情,但該給的儀式感沈垣都給了。
她生日他給她轉賬買禮物,順便買一份結婚紀念日的禮物,他生日,她也會給他一份回禮。
未有感情,但能給的都給了,同樣也若即若離,雙方都做好了随時離婚的準備。
直到後來,她們發生關系,感情開始變質。
本來該離婚的時候卻因沈懿悅躲着他而錯過了,也就一直沒有離。
那時,沈垣也通過她的工作人員将禮物給了她。
想到這裡,她突然開始好奇,好奇沈垣當時送給了她什麼禮物。
那個被她随手扔到地下室的禮物,未拆封的禮物。
她心煩意亂的在床上打着滾,有些困意的時候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