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興緻沖沖地來到沈歸荑那桌前,要與沈歸荑賭。
起初,裴嘉按照獨眼的話先輸了幾局小的,那獨眼的透視果真準确,告訴裴嘉的點數絲毫不差,但裴嘉為了引誘沈歸荑擡高碼數,隻能忍痛先輸掉幾十局。
如此一來,碼數漸漸擡高,裴嘉今晚在這狐面女子手中才赢了幾局,輸了二十多局,已經幾乎輸了兩千清玉石,這幾乎是她一年的花銷。
但裴嘉明白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她看似輸錢,實則賭局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中,畢竟獨眼告訴她的點數分毫不差。
裴嘉忍着痛和這女子繼續賭,面前帶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果然如她所料,以為自己今晚運氣佳,擡高了碼數。
賭郎道:“這一場的賭局碼數為一萬顆清玉石,兩位可想好了?”
賭郎還是頭一回在這個賭坊見着如此大籌碼的,賭坊的登級是依據籌碼流水來決定的。他的賭坊今晚籌碼如此大,看來很快便要升級為中級,到時賭郎的月俸會增加,所以賭坊的賭郎一般很樂意客人增加碼數,不過賭郎得依例詢問。
賭郎的話看似提醒二人,實則語調是充滿誘惑的,好似聽到的人都下意識以為赢家是自己,都會迫不及待地便想要開啟賭局。
裴嘉按捺住心中的興奮,道:“當然,不知對面這位小姐可想清楚了?”
狐面女子點了點頭。
裴嘉又道:“此局籌碼如此大,為确保雙方守信,不如簽訂神誓縛命以作約束?”
萬一這狐面輸了不認賬可就不好。
面前的狐面女子沒有說話,好似在猶豫,過了一會才道:“若是輸了給不出玉石,交付一件讓對方滿意的物品可行?”
裴嘉笑笑:“可以。”
裴嘉猜測這女子或許和她一樣也是一位世家女,私庫中沒那麼多錢财,若是給不出玉石隻能偷拿家中一些其他值錢的玩意,不過到時她赢了可不會要一些簡單的玩意。
反正無論如何,赢家都會是她裴嘉。
兩人在賭郎的見證下簽訂了神誓縛命。
裴嘉對這場賭局勢在必得,她按照獨眼所說的點數放下了籌碼,那狐面女子則是将籌碼撥到了和她相反的方向,如此一來,連平局的可能都沒有了,這狐面女輸定了。
就在賭郎即将揭曉點數時,面前的女子突然低聲說了句:“裴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裴嘉心頭一跳。
她帶着幂籬,這女子怎會認出她?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等..”
裴嘉下意識地想要叫停賭局,而賭郎卻已經揭開了點數,與方才獨眼告訴她的點數相反!
裴嘉一楞,她竟輸了!
裴嘉憤怒之下轉頭找獨眼興師問罪,卻發現獨眼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生氣地質問随身侍衛,道:“獨眼呢?!”
侍衛也摸不清頭腦,他按照裴嘉的吩咐看守獨眼,他分明一直盯着獨眼,這獨眼居然憑空消失了,他方才好像莫名其妙地被這賭局吸引了注意,忘記看守獨眼,讓獨眼在這個魚龍混雜之地逃了。
“他方才還在..”
裴嘉一巴掌甩在侍衛的臉上,怒道:“廢物!”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轉過身來,怒視那狐面女,卻不想,那狐面女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張字條:“三日之後,拿還陽劍來還賭約。”
底下還寫了地點。
裴嘉憤怒地撕碎了這張紙,看着手中神誓縛命的紅色标記,氣地撓紅了胳膊。
她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獨眼與那女子所設下的圈套,從一開始這獨眼撞上自己的馬車開始便是他們的計謀。
這獨眼還假兮兮地要從她身邊逃跑,更讓她以為自己是撿着了寶,還命人看管獨眼。
她竟然命人綁個禍害在身旁。
侍衛問小心翼翼道:“小姐,如何?要去追查他們嗎?”
畢竟她還和人家簽下了神誓縛命,若是不償還,便會遭來天地法則的反噬。
裴嘉氣極了,咬牙切齒道:“不必,敢耍我,我給地起籌碼,倒要看她敢不敢要了。”
她與這女子簽訂神誓縛命故意留了個心眼,隻要償還完賭約,這神誓便會消失。
還陽劍而已,她向兄長借來一段再還回去即可。
到時,便要看這女子有沒有命将還陽劍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