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尖銳的劍鋒卻刺穿了他們的胸膛,他們這才意識到,真正的狐面女也混入其中。
靈術無相開始攻擊狐面女,他們不像陽咒人那般性命是連在一起的,他們的性命互不想通。
狐面女已經殺了裴嘉與七位陽咒人,他們今日就算隻有一個人活着,也得将狐面女帶回去。
靈術無相掏開狐面女的心髒,卻又發現那是自己的同伴。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靈術無相被對方殺死,隻剩最後一個靈術無相時,他瞧見自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奮力針紮無果,隻能砍下自己的手,最後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凝出一柄星月刺,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最後一位靈術無相倒地。
沈歸荑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腳步半分,這些靈術無相看到的真實狐面女要不就是幻象,要不就是自己的同伴。
他們最終殺死了自己人。
沈歸荑檢查完這些無相的身上有無留影石和玉訊,最後将這些東西毀地差不多,隻是她特意留下的那顆留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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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幽幽,沈歸荑在解決完無相衛和裴嘉後便來到了一條河邊。
她對着河面摘下了面具。
昏暗的河面中,倒映出一張嗜血的臉蛋。
少女眸色如墨,膚色慘白,又沾着點點血迹,殺意還未從她的臉上完全褪去。
她看着好似河中的一隻惡鬼。
沈歸荑捧起河水清洗了血迹,她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濃重,但都不是她自己的,她努力清洗着,最後換上一套幹爽的衣物。
但她臉上的傷口還是十分顯眼。
那陽咒人炸傷了她的臉,留下拇指大的傷口。
沈歸荑最後趁着月色偷偷溜回梅峰。
溫迎執事還在巡邏,她已經快和另外一位執事交接了,隻要再撐一會,便可回去休息。
她走在雲海道上,十分認真地查看這下方的動靜。
此時,一個身影快速溜進來,掀起朵朵梅香。
溫迎立馬警覺了起來,但仔細一瞧,原來是一隻鳥在梅樹上飛過。梅山上靈植多,的确吸引鳥類。
但那隻模樣可愛的小鳥又迅速飛走不見了。
溫迎笑了笑,心中默念着這小鳥可千萬别吵醒熟睡的弟子們。
很快便到了和下一位鳳執事交接的時候。
鳳眠道:“昨夜可人出入梅峰?”
溫迎笑道:“沒有,隻是時不時有幾隻小鳥,一切如常呀。”
溫迎笑着拍了拍鳳眠的胳膊,二人本就是同一學年拜入衡陽宗,現在又被安排到看管梅峰,老熟人了。
溫迎道:“梅峰的安危現今可就在我們倆手上了。”
鳳眠道:“互勉互勉,交給我們就放心吧。”
兩人相視一眼,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而‘小鳥’沈歸荑正掏出自己的弟子令牌,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此時天已快亮,其餘三位舍友還在熟睡,她都能聽到司魚的呼噜聲。
沈歸荑在床上躺了一會弟子鈴便響起來了,催促着梅蘭雙峰的弟子起床。
甲寅院中最先起的是月熔,她一向眠淺又十分努力,弟子鈴一響便起了。
然後便是褚靜苑和沈歸荑,沈歸荑和褚靜苑正洗漱着,司魚從房間中沖了出來。
“要遲到啦!”
司魚一邊喊着一邊沖向洗漱的地方,這一沖就沖過頭了,将水池旁的沈歸荑一下子沖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褚靜苑驚呼道:“歸荑,你的臉。”
她們三人瞧見沈歸荑臉上的傷口,還泛着鮮紅的血。
司魚這才看到沈歸荑的臉被擦破了一塊皮,她目瞪口呆,道:“我方才跑太快了,我..我。”
沈歸荑承認,她方才是可躲過司魚的沖擊的,但是原諒拙劣的她能在一晚上幹掉無相衛,卻死活想不出來如何解釋臉上的傷,畢竟那一瞧便是靈力炸開的。
所以她方才刻意沒有躲過司魚的沖撞,還故意多擦了一下臉。
沈歸荑擦了擦臉上的血,笑嘻嘻道:“沒事,我臉皮厚地很,這點小傷無事的。”
司魚道:“那怎麼行,我娘說女孩子的臉很重要的。天呐,我真是個魯莽的人!”
一旁的褚靜苑道:“應當是粗魯啦。”
司魚:“我真粗魯!”
月熔從房裡拿出一盒藥膏,放在石桌上,道:“一日一次,七日便能好。”
褚靜苑看見月熔的藥膏眼睛都亮了,道:“顔坊的玉容膏!”
這玉容膏要二十塊清玉石一盒,她平日想買都沒錢買。
褚靜苑察覺自己的目光太過熾烈,她又不好意道:“我那也有擦傷用的膏藥,我去給你拿。”
沈歸荑都快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這隻是小傷。
好在弟子鈴再次響起,催促這弟子們趕緊去早課。沈歸荑趕緊借口早課要遲到勸大家别關心她的傷口,感覺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