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那墓頂上的圖案?”
微弱的燭光下,肖屏放下那幾塊石頭作為樣本的石頭,又看向吧唧吧唧含着江堯的手掌吃着玉米腸所以老老實實趴在江堯腿上任人翻毛的猞猁。
“确實很像诶……好奇怪。”
江玦拉過江老太一起看,四個人頭聚在一起,四臉迷茫。
“真是怪事,隻聽說過有動物會根據環境變換外表防身的,可它也不算啊?”
肖屏撐着下巴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猜測道:
“莫非是那個大墓有什麼磁場幹擾,會讓動物的毛發順着某種特定的軌迹長?”
“不啊,”江玦即刻否決,指向一旁正窩裡啃着從猞猁牙縫裡擠出來的半根熱狗的小狗道:“五寶就沒這樣。”
“而且,”江堯将濕哒哒的手指頭在猞猁毛上面擦幹,疑惑道:
“這樣的幹擾有什麼用呢?莫非是讓山裡的動物都看起來更齊整些?”
吃飽喝足,猞猁總算找到了撒嬌的機會,江堯手松開它就扭着渾身肉翻出柔軟的肚皮,四肢在空氣來抓來抓去,眯着眼腦瓜子不停蹭着江堯的腹部,一副無比乖巧軟萌的模樣。
圍觀的江玦覺得它這樣可愛極了,伸手要揉它翻出來的肚皮,卻被這惡霸猛然呲牙,吓得連連甩手。
“六寶真沒良心,摸都不讓摸一下。”
她忍不住又拉了下猞猁的爪子,卻被它再度物理意義上的蹬鼻子上臉,氣得直接躺下看漫畫,不理它了。
江老太看她倆這陣仗看得樂呵,也要伸出去抱它:
“來,外婆抱一抱好不好?”
猞猁直接翻過身屁股對着江老太,既不尊老也不愛幼。
“哦喲,脾氣大的呀!”
江老太被它甩臉子也是樂呵呵的,就是逗了一會有些精神不濟,就蹒跚着上炕休息了。
肖屏在一旁圍觀了一陣,見那猞猁像坨面團似的趴在在江堯身上,也不跑,有時候假模假樣地突然張大嘴啃一下他的大腿,有時候又用爪子去抓江堯的手玩,語氣有些羨慕道:
“它倒是肯親近你。”
不過在江堯心裡它鼻孔朝天得意忘形的本性早已暴露,此刻再怎麼裝可愛也無力挽回。
江堯撥開它總是在他肚子上呼噜呼噜打呼的腦袋,冷靜道:
“這東西特别會順杆爬,不能對它多好,不然哪天房頂都要讓它掀了。”
沒想到他說完這話,猞猁竟然一把直起身,沖他唔噜嗷嗷的一頓呲牙,接着轉過頭拿短小的尾巴用力地抽了他的手臂,便縱身跳下炕回到地上的窩裡,猶如遭受背叛一般,後腦勺沖着他們開始裝睡了。
“嚯!小哥這猞猁還蠻通人性的嘛!竟然能聽懂咱們說啥,這是養了很久了吧?”
肖屏指着它奇道。
江堯搖了搖頭,看着那個毛背影,歎道:“哪有,還不到一個月。”
吹了燭火躺進被窩,他便把那天撿到這頭幼崽的事跟肖屏說了,後者驚得直啧舌:
“小哥你們心腸真好,這光景還願意養着這頭猞猁,換别人大多都宰了當口糧了。”
“原本也是想訓練一下,看能不能幫忙捉些野物的。”
誰能想到一天比一天冷下去,别說是小動物,連來騷擾他們的大型野獸都消失了。
看來要養活這頭胃口越發大的猞猁,真是要逼他們往山裡走了。
躺着想着以後的事,江堯突然記起了那時候猞猁喝過那青灰水,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呢?又聯想到那青灰的特殊功效,便一股腦悄悄同肖屏問了出來。
後者聽完後斟酌了一會,猶豫道:
“呃....我也覺得奇怪,這種料子做頂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其實很多古方在傳承的時候丢失也很正常,不是還有那種情況麼?就是到現在因為各種原因,一些方子裡必要的配料滅絕了,所以咱們也沒辦法知道。”
他轉過身,小聲對着江堯道:
“不過我知道一點,讓皇帝死了都要帶進墓裡的總歸不會是什麼壞東西就是,小哥你看那猞猁喝完水後有什麼不同嗎?”
江堯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好像沒有,變得更壯了?”
“對吧,說明那青灰土沒什麼壞處,畢竟古時候很多玄秘到現在還沒被解開呢,咱們沒聽說過也正常,看它還活蹦亂跳的,想必也沒什麼壞影響,隻是,那圖案我總感覺……”
隻聽肖屏話音一頓,猶豫了片刻,露出了努力回憶的神色:
“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話雖如此但他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頭緒,江堯便再度躺下合上眼,道:
“沒事,你慢慢想吧,沒準說不定是好事。”
聲音愈來愈低,他正要緩緩進入夢鄉,沒想到這會肖屏卻反過來扒拉了他一下,鬼鬼祟祟道:
“诶,原諒我多句嘴啊小哥,就是有的人呢,他八字輕,就容易被這種怪怪的事纏上……不過最好别放在心上,你越想着古怪,它就越纏着你。”
江堯盯了他一會,開口道:
“什麼意思?”
肖屏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