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江珏他們急匆匆奔跑而來的腳步響起。
為什麼那男鬼沒有殺了自己,而是選擇重新回到湖中?
自己的所見所知究竟是世界的真實,還是無意中踏入了不為人類所知的另一方天地?
再度見面又暗含着什麼玄機?
這些不着邊際的問題像是突然把他平穩生活打碎的拳頭,但是卻沒有肇事者給他任何回應。
江堯用力的閉了閉眼,遮住了心底所有的驚濤駭浪。
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吧。
“那種古怪的植物也不是開玩笑的,可不能掉以輕心。”
他收斂了所有混亂無序的心思,正常地下了床,拿過杯子喝了口水,把肖屏從她的爪子裡解救出來,嚴肅道:
“何況你哥我差點給拖進那湖裡淹死了還不兇險啊?而且要不然肖屏帶路,咱們怎麼能這麼快得跑出來,可不許這麼沒禮貌了。”
江玦其實心裡自知無理,忸怩了一會,嗫嚅着給肖屏道了歉,後者不介意地笑了笑:
“沒事,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當時找你都快急瘋了呢。”
“這麼吓人的?”
江老太連連拍着心髒,雙手合十不知道又在找哪個神仙保佑,接着又蹒跚着走到門外,在神龛上抽出幾根線香,對着土地婆拜了起來。
“切,誰急了。”
江珏噘着嘴十分傲嬌地把自己碗筷收拾好,不理他們,轉過身給不停扒拉着的猞猁弄了點剩粥,又給五寶挖了一大勺狗糧。
“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吧,看你臉色還是有點白,何況這段時間你也太累了。”
肖屏轉過頭誠懇對江堯說道。
後者想了一會,點點頭:“幹脆今天咱們都好好休息一天,松松筋骨,也正好在家盤算下這段時間的消耗,而且之前山底下搜來的東西還沒清點好,正好有個機會好好收拾收拾。”
現在多了張嘴,還加上一頭專吃剩飯的沒用猞猁,他們的口糧在确保地裡的紅薯土豆能穩定收成前要更加精打細算的吃。
不過這麼一想,後院的地未免過于小了。
他坐在炕上盤算着,院子裡的收成頂多隻夠江老太之前閑着沒事加加菜,現在要承擔這麼多張嘴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山上倒是有平地。
不少的泥沙和樹幹都被沖榻後反倒是方便了他們開田。
平整地面,開墾生地可能要一段時間,但他們在家也沒什麼事,能開多少就是多少。
不過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就是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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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己家的後院都是熟地還要澆開水才能防止凍結,而他這段時間所見,越遠離大墓的山底或者說海拔越低積雪越硬結。
尤其是他們家門口對面的那一片林子,泥沙幾乎都跟雪凍成了一塊,以他們的技術水平要開墾就十分費力。
他記憶中唯一土地比較松軟的,泥土呈現松散狀的地方,就是那片松樹林,因為塌陷露出大墓的地方。
受墓中溫度外溢的影響,那處周遭都相對而言溫暖一些,并且又方便收集青土,隻有兩點不好,一就是澆水比較麻煩。
沒有這麼長的軟管接上去,灌溉隻能靠人力提。
二則是不能防風雪。
他們當時運力原因,在山下并沒有帶太多的大棚材料上山,所收集的材料隻能覆蓋上後院那一片小小的田。
江堯皺着眉,正思考着有什麼簡便點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聽見江珏在後院驚呼:
“誰把五寶的碗放外面了呀,水都凍緊了!它要渴死啦!”
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
對呀!
他一敲手心,頓時醍醐灌頂,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可以用冰塊呀!
冰塊本身就是最好的透光且不透風的材料。
反正他們隻需要搭建一個透光防雪的棚子,又不住人,不用太精細,房屋主體就直接像因紐特人那樣,用壓緊實的積雪砌牆,再在屋頂上放上薄薄的透明冰塊,不就成了嗎?!
制作雪磚的模具隻要是長條狀,足夠寬能夠像磚頭一樣砌起來就行,那就把抽屜拆來用,至于屋頂上薄薄的冰塊......
他在家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合适的家夥。
一要符合足夠透明,就注定着水質不能太髒,二就是要快,如果投入的精力反而和收獲不成正比,那就沒有意義。
他們可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些準備工作上浪費。
忽然,一條銀光粼粼猶如天降的瀑布出現在他腦海裡。
他的眼睛一下睜大了。
論水質哪裡還有比山泉水更幹淨的呢?
他們隻需要在靠近瀑布的岩壁邊上取冰塊回來切割成合适大小不就成了
正好還剩下點汽油,到時候可以開着小三輪去拖回來。
越想越覺得合适。
江堯立馬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