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轲打開請帖掃了眼,:“隻有魯瑤來?”
梅依寒:“還有兩位,一位叫莘訾,另一位似單名一個靜。”
屈轲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陶靜不太可能管他的事,那麼就隻有郁莘訾了,不過段宸造的孽,管他什麼事啊?
梅依寒撚着指腹,已經找不出其他話,她盡力保持着鎮定,:“時間不早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
屈轲砰的合起請帖,擡眼看過去,微微一笑:“我吃完外賣就睡覺。”
:“嗯,晚安。”
說完,梅依寒轉身離開。
屈轲眼底失去了光亮,詫異地挑起眉,緊鎖她離開的背影。
她沒問他今晚吃飯了沒有!
這場的突如其來的降溫,卻在繼續。
五一過後,将父母安置在老宅,屈轲就被“趕”回市區處理工作上的事。
每晚到家,就算梅依寒沒有睡,就算那天他刻意沒有發午飯的圖片,她都沒有多問,隻留下一句早點休息,就回房間。
整個客廳都是冷的,從夏天落進冬天。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大概就是尹熠銳也沒到好臉色。
在飯館的時候,但凡有一點動靜,梅依寒就會問——你得到他們的同意了嗎?
但這依舊無法緩解被堵住的心。
随着時間的後移,這股堵塞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會随着梅依寒每一次的轉身,愈演愈烈。
于是,和一開始和章文安約好的酒局,就成了周五的放縱,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了。
一開始,章文安還跟了幾杯,可屈轲一杯接一杯的往嘴巴裡灌的架勢,讓他收收了不少。
:“屈轲,你悠着點,”章文安上手攔住了屈轲。
:“你……松手!别攔着我。”屈轲皺着眉。
:“你這樣喝,你那個什麼姐姐看見了,會怎麼想?”
:“她連話都不跟我說,她能想什麼?”
:“松開,我數到三,一……”
章文安松了手,:“你心髒也太脆弱了,隻是不說話而已,就喝成這樣,她要是像陶靜那樣,和别人談戀愛,你不得瘋……”
沒等章文安說完,屈轲猛地轉過頭:“戀愛……隻有我能,隻有我!”
章文安吓得眉頭一跳,順毛安撫:“好好好,隻有你能,隻有你能。”
哎……算了……
斷斷續續地豪飲到後半夜,章文安打算送屈轲去酒店。
然而,他剛準備扶起屈轲,就聽見幾聲迷迷糊糊地嘟囔:“回家……”
章文安:“……”
他彎腰:“你真醉了?”
屈轲沒有回答,而是在重複着回家。
章文安叉起腰,無語地笑了聲,拿出手機聯系司機。
半夜的交通非常暢通,但爬到五樓,并且扛着個酒醉的人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站在門前時,章文安累出一身汗,甚至在酒精的催化下頭暈眼花。
開門的一瞬間,一道白影,披頭散發的站在灰暗的對面。
下一秒,章文安感覺道一股格外強烈的寒氣刺了過來。
:“靠,鬼啊!”他在心裡默喊了聲。
然後,他拿出手機,打開電筒确認。
額……
章文安愣了一秒:“梅小姐,屈轲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梅依寒深吸一口氣才壓下那股莫名且突然蹿起的怒氣,她握着拳頭走了過去。
:“麻煩你了。”
:“沒有沒有,應該的……”
此時,垂頭已久的屈轲忽然擡起了頭,眯着眼睛:“梅……依……寒——”
:“呵呵——”
章文安強烈覺得屈轲在裝,既然如此,不如幫兄弟一把!
他清清嗓子:“那就我送到這兒了,小靜剛在路上就在催我了。”
梅依寒點了下頭:“好。”
她扶住屈轲的手臂,像隔着一層襯衫抱住一個火爐。
章文安松開了手,繞到後面扶着屈轲走進房門,随後便離開,順手關上了門。
随着卡塔一聲落下,屈轲轉了半圈,整個人挂在夢境中人的身上。
梅依寒被酒氣圍繞,眼前一暗,猝不及防地往後倒,抵住了鞋櫃,破碎的記憶随之沖刷而上,像水/鬼拖拽,她将要滑下去時,又被一隻手從腰後拖住。
屈轲抱得很緊,梅依寒心跳的更快。
在熱與酒的包裹中,恐懼與危險的波濤在作祟,但很快,就被另一種踏實的感覺壓制。
梅依寒撐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擡手抓緊熱源。
:“梅依寒……你……你别不理我……”